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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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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恳切,脸上都沁出汗来,容姑姑叹道:“您这脾气和老夫人是越来越像了,从前可没见您这样。那待会儿说了您可别害怕。”

“姑姑放心,我胆子可大了。”红药拍拍胸脯,昂头自豪道,容姑姑笑着摇摇头,余光瞟到杏儿突然要往外退,又道:“你姑娘都没叫你避开了,你还紧张个什么劲。快坐下听听,叫你知道世上人心险恶,日后好多长几个心眼。”

杏儿胆战心惊的应了个是,在她脚边坐好,红药也摆正了腿,直起了腰,严肃认真的听容姑姑把今日之事细细道来。

瑞丰受了伤,祁氏夫妇的计划便搁置了几日,待瑞丰修养到能下地了,祁川才把人放出来,由廖征押着,送到瑞丰说的地方,做套设局,只等着秦妈妈入瓮中来。

廖征和瑞丰一匹马,负责给他捂眼堵嘴,捆上马背,他捂好了眼睛还要吓唬人一番:“老实点!若是敢在爷面前耍什么花招,爷撕了你皮!”

瑞丰沉默无语,还把头扭到了过去,剩个后脑勺对着他,把这大爷气得跳脚,对祁川嚷嚷:“大人休要被此等奸猾小人骗了去,他这主意哪好使了,秦氏会信他?”

祁川木着脸看向瑞丰,心里也不免犯起嘀咕了,瑞丰都不用拿眼看就知道他的意思,嗤笑道:“她会信我。你们当我是怎么长大的,打小时候起,我就替她在外头卖命,被人打个半死,逃回去找她也不是第一回了。”

他说的凄惨,细想去十分揪心,连一向心大的廖征都不忍心了,捆瑞丰的劲特意放轻了,塞嘴的破布还换成了手绢。

不过事实上,他一个糙汉的手绢和破布也没啥不同。

秦妈妈私奔到山东后着实过了几年好日子,拿傅家的家当供她和那小吏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可这钱是死物,实打实的花一分少一分,不事生产注定要坐吃山空。等真到了那千金散尽的那一日,恩爱夫妻顷刻反目,男的喊打喊杀,怪她心里没数,就会敞开了朝外倒银子,女的要死要活,骂他只有赌钱喝酒的本事,两三年不出门谋生。

两人闹了小半月,秦妈妈实在受不了,寻思着弃他而去,那小吏也聪明,早看出端倪,干脆狠下心肠先下手,半夜把秦妈妈敲晕提着脚卖给了人伢子,他收了钱,自卷了东西逃回原籍,从此音信全无。

一夜之间,幸苦赚到手的好日子没了,从太太做回了伺候人的一条狗,木已成舟,任凭秦妈妈咬碎了银牙也无可奈何。兜兜转转中竟被卖回了辽东,成了黄家姑娘身边人,时过境迁,嫁人生子,陪嫁进康家,靠资历辈分做了康大姑娘的乳娘。日子嘛,也凑合能过,有小丫鬟服侍,有美酒佳肴用着,舒坦。

但天意擅弄人,就是不愿让她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

傅氏嫁了祁家,秦氏甫一见面就认出了她,没等把陈年旧怨分辩清,新仇又在康黄氏与傅氏之间冉冉升起,秦妈妈当仁不让的做起狗头军师,揣着见不得人的阴私诡计,对傅氏虎视眈眈。

都是一路来的辽东,凭什么你高高在上,风清月明,我就世世代代为奴为婢,任人事折磨。既然狭路相逢,那咱们不来个不死不休岂不是浪费。

可这一回,她还是输了。猴子打架惊起了老虎出山,康黄氏在两家老夫人面前实在不堪一击,各怀心事的老妯娌目的出奇的一致,康老夫人要把积攒多年的愤都借机发泄出来,祁老夫人为了儿孙不得不把祸患拔除,再加上傅氏的推波助澜,横行霸道了一辈子的康黄氏遭了殃,凄凄惨惨的死在破庙里。

秦妈妈再一次站到了风口浪尖,带着血淋淋的憎恨,带着主母的两个女儿,带着她栽培了多年的帮凶,一波一波的谋划报复着傅氏和祁家子女。

这一回又失算了,祁家人毫发无损,她却折了一个瑞丰,也不知那小子有没有把她给卖了,不过他们多年来合作无间,想来不会出什么意外。

按惯常的做法,瑞丰会找机会逃回她暗地里置办在城西的茅屋里,她在屋里候了五天,总算把人给等来。

“命也真够贱的,这还死不了。”等得不耐烦的秦妈妈透过没糊纸的窗子瞧见瑞丰一瘸一拐的走来,挑开帘子出门,对着他就是一顿恶言恶语。

“死不了的,才最让人省心不是么。”瑞丰扯出了个笑脸来,像是祈求秦妈妈大发慈悲,救他一命。

他伤的不轻,走不了几步路就喘,等挪到秦妈妈面前已是全身发颤支撑不住,见秦妈妈不乐意扶他,便只好坐在地上。

秦妈妈拿脚尖踢了他几下,一点可怜的意思都没有:“在我面前装什么装,腿没断就给我站起来。”

“这回不是装了,,真动弹不了。”瑞丰面上低声讨饶,心里却不舒服,暗暗咬住了唇。

秦妈妈本就气他没用,见他还敢顶嘴,蹲下身几巴掌招呼过去:“下作的短命鬼,养你有何用,光吃不做,懒得要死,活活是丧门星一个。”

她早就不是娇滴滴的美人了,几年重活干下来,骨节大皮肉粗,手上有力气,一下把瑞丰嘴角都扇破了。

“滚进屋去,别把血滴地上!”秦妈妈见瑞丰嘴边见血,更厌恶了几分,伸手要拽他。

瑞丰迷迷茫茫的看了她一阵,擦了嘴角的血,绝望的闭上眼,扯着嗓子高喊:“鳖已入瓮,还不速来。”

此声一出,狡诈如秦妈妈立即反应过来,大惊失色:“贱种!天杀的兔崽子,你敢来害我!”

“趁着人没来,您快跑吧。”瑞丰苦笑着看她跳脚,最爱扭捏作态的人竟也有吓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的一天。

秦姑姑气得吐血,拔足就跑,可四面八方围上来的军士们怎会让她如意,廖征更是一马当先,拧住了她胳膊。

“白眼狼!我真捡了一头白眼狼!你怎么不去死,反要来害我!”

缚着她的廖征听烦了,直接一掌劈下去拖走,即清静了耳根,又不引人注意。

瑞丰用力抬起头,只看见秦妈妈垂在地上的手,不细也不白,是十多年前把他从街上捡回家的那只手,也是把他送进祁家的那只手。

饥寒交迫中他遇上的不是这个人。

一定不是。

灭顶的痛叫他要窒息,身上力气也用尽了,悲悲戚戚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久无人剪的短烛爆起了一星灯花,把走了神的容姑姑惊了一跳,转头却见两个合不上嘴巴的小呆子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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