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会儿也脑子都糊了,苏家的规矩真多,我也不习惯啊小姐,你说苏老爷问那么多,那么细,是个什么意思。还不是因为你被苏大人看上了。”
“梅子别瞎说!”
“真的,你还看不出来吗,苏夫人都明说了,苏大人喜欢小姐。”梅子开心道。
“蠢丫头,我与苏大人之间可是很纯洁的。”
“小姐,我看苏大人对你就是喜欢的,小姐,苏大人可是真真不错哦,苏府又大,当然我们林府也不差,少爷还是六品安通大人呢。”
“行了,不要再瞎说,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缝上!”林小宁骂道。
“好了,小姐我不说了。”
第二天,林小宁窝在屋里不动弹。
苏老夫人、苏夫人来探病了,看到林小宁气色不错,很是高兴,一通客气,然后千叮万嘱地交待着丫鬟,才走了。林小宁暗道:这好好的身体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病的。
苏老夫人与苏夫人一走,苏家表小姐又来探病了,也是相互客气了几句。
表小姐道:“林小姐,可要安心养病,昨儿个煎的药喝了没,丫鬟有没有拿腌梅子来给你下药啊,药可苦着呢,喝完后吃一颗腌梅子就嘴里就好多了,等病好后我带你到苏州城里逛逛,苏州城女人家家的东西最是多,都是顶好的,京城里的人都常来这儿采购呢,苏家的丝绸就这样,极有名,在京城有好几个分号呢,你病好了呀,我带你到城里的苏家总号里去挑几匹好的丝绸缎子,做几身好衣裳。”
说话间,眼睛飞快地瞄了一眼林小宁的米色棉衣,表情略显不屑,然后又关切道:“林小姐是清水县桃村人,听说桃村是当初的灾民村,灾民啊,多是破衣粗衫的,性子又野蛮,多吓人,林小姐在桃村呆着实在太委屈了,怎么不到迁到城里去呢……林小姐不是在苏州城里置了一间铺子吗,林家是要搬到苏州来住吗,苏州城当然比桃村好,我听苏大哥说清水县也是很穷的,富户不多,铺子也是小小的,东西也不全……唉,你说我姑妈是怎么想的,怎么也不活动一下,让苏大哥到苏州城来做官,跑到清水县那种穷地方做官,多吃苦啊……。”
林小宁累了,真的累了,轻声呻吟着:“表小姐,我不会迁到苏州城来的,桃村很好,我喜欢桃村,谢谢表小姐来看我,梅子,我头疼得很,来给我按一下。”
表小姐一愣,听出了林小宁逐客的意思,才要起身告辞,丫鬟又通报有人探病,是赵姨娘与她的二个女儿。表小姐拦住了,表小姐厉声呵道:“不长眼色的东西,没看到林小姐不舒服吗,要静养,不能见客了,让她们都打发回吧。”
说完了后,竟又不走了,坐在林小宁的床边语重心长道:“唉,这些个庶女姨娘们,都是些半个奴才,成天在后院搅得不得安宁清静,现在手长了哈,还想伸到林小姐的院里来了,林小姐放心,我回头就告诉姑妈去,让她好好惩治一翻,这些人竟然想来探你的病,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这时听到屋外有个女声叫着:“是林家小姐不让我们探病,还是表小姐不让我们探病,我们来探病,可是通报过了老爷的,怎么着,表小姐说我们手伸的长,表小姐的手伸的那是比我们的还长,我姨娘就算是半个奴才,还都是苏家人,那我这二个苏家的小姐怎么算,虽不是嫡出,也是半个主子不是。说我们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那你表小姐又是什么身份?又是哪门子的主子小姐?可是我苏家人?可管得倒是宽,都管到苏家后院的事了,苏夫人、苏老夫人还不说我们是半个奴才呢,你表小姐倒是这样说了,我今天就不明白了,想要讨个理儿,表小姐随我们一起到苏夫人,苏老夫人那儿去说说理儿吧。如果苏夫人,苏老夫人说我们都是半个奴才,来探病不对,那我们一句话不说就走。”
表小姐听了此话,面色极为难看,转身出了屋。
林小宁听到院里传来的阵阵争吵,又听到一记耳光响,绝望地哀号了一声,梅子马上尖叫着:“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表小姐听到林小宁的哀号与梅子的尖叫,立刻冲进屋子,赵姨娘等人也不甘示弱地冲了进来。表小姐冲到床前,看到林小宁痛苦的表情,急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林小姐,你怎么了,是哪儿疼,是肚子疼,还是头疼?”又对着前来的丫鬟,大声呵斥着:“赶紧去找大夫,木头似的杵在这儿做什么,个个都傻了,你们就这样伺候林小姐,还不快去!”
二个丫鬟马上急跑而去……
林小宁的屋里子立着的一堆妇人女子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可是肚子痛?来月事了吧?头痛?是受了风吧?还是哪儿痛?
表小姐的随身带的丫鬟一个端盆子打热水,一个急得跳脚去找苏老夫人,一时间,林小宁暂住的小院里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第七十一章苏府(三)
一时间,林小宁暂住的小院里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林小宁痛苦的呻吟着:“表小姐,还有你们,谢谢你们有心来看我,我没事,不要叫大夫,也不要叫苏夫人与苏老夫人,我静一会儿就好的,你们都离开,让我静一会儿吧。”
表小姐正色道:“林小姐这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能不叫大夫,别瞎说了,大夫马上就来,你忍一忍啊。”
不多时,苏夫人来了,对着赵姨娘三人呵道:“你们先下去吧,林小姐有病在身,不可这么多人打扰。”
赵姨娘听了不敢言语,带着二个女儿退去。
又过了一会儿,大夫、苏老夫人来了,苏夫人,苏老夫人,表小姐随身的丫鬟立得满屋都是,林小宁哀道:“不要,不要这么多人在我屋里。”
苏老夫人让丫鬟们去了侧室,留了一个贴身的,上前拿起一块丝帕,小心放在林小宁的手腕上,然后退下,大夫再上前,又是闭目号脉。
苏老夫人与苏夫人一脸焦急,大夫道:“小姐没事,只是受了惊,开个安神的方子吧。”
表小姐道:“大夫,林小姐刚才都疼得大叫呢,可不能这样敷衍了事,这可是苏府的贵客,您再好好看看。”
苏夫人惊道:“什么,痛得大叫,是哪儿痛啊?
苏老夫人也关切地问道,小宁儿,你刚才是哪儿痛啊,
林小宁说:“老夫人,夫人。我刚才是头痛,头痛难忍。”
苏老夫人道:“大夫,你再仔细看看吧。”
林小宁叹了一口气。大夫也叹了一口气,又把手放在林小宁的腕上。过了好久,大夫道:“小姐这是受惊受凉,邪气入侵。引发头痛,不能见风,服安神镇痛温补的方子,休息二天便好。”
苏老夫人听到大夫此话,才舒了一口气,道:“就是啊,头痛肯定就是受风了。头前你来看时,还说没有着凉,只是受累,怎么可能,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来苏州城,这么远,天又冷,舟车劳顿的,就是一个成年汉子都吃不消啊,可怜的小宁儿,可不就是着了凉,受了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