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道:“这如何使得!前面小镇还在十多里外,且路面积雪步履难行,如赵兄这般步行岂非要走上数个时辰。”
孔浩然心道:真要让他独自而行,他用轻功或御风而行必比你骑马还快!心中暗暗一笑,开口道:“不如赵兄和小弟同骑一乘如何!”
赵宇风看着孔浩然,不禁面色一红。黄子詹道:“若是赵兄不惯与人同骑,可让吟风同侍柳二人合骑,腾下一匹马给赵兄所用,如何?”
赵宇风玉面更见羞红,低首道:“小弟便和孔兄合乘吧!吟风、侍柳二位马上都有杂物,合乘马匹不太方便。”他走到孔浩然面前,玉面羞得几乎不敢抬起来。
孔浩然暗叹赵宇风性格实在缅腆,倒好似女儿家一样。孔浩然伸手扶住赵宇风的腰际,道了声:“赵兄,你先上马吧!”
他一伸手只觉赵宇风腰际纤细柔若无骨,更在手腰接触间明显的感到赵宇风全身一颤,几乎跌倒在地。孔浩然一惊,忙用另一手扶住他的肩膀,问道:“赵兄,你没事吧!”
赵宇风娇红的玉面像是要滴出水来,他摇摇头低声道:“我没事!”
赵宇风借孔浩然之力翻身上马,孔浩然也踏蹬而上坐在赵宇风身后。黄子詹、楚昭向孔浩然问道:“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起程了!”
孔浩然双手穿过赵宇风腰间执稳马缰,说了声:“可以了,我们走吧!”
赵宇风只觉两腰间和孔浩然手臂相触处有如火烧般,丝丝热气仿佛钻入了自己内心深处,闻到孔浩然喷出的气息竟似比龙涎香还要好闻,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像是消失了般,全身软绵绵的几乎瘫倒在孔浩然怀中,他像是害羞又像是享受似的紧紧闭上眼睛,一手轻轻的按在胸口,仿佛要将急速跳动的心脏紧紧按住,不然就会跳出体外。
孔浩然感到奇怪,赵宇风遍体酥软柔若无骨,那像是一位已踏入天道的修真者,简直就是弱不禁风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孔浩然在马儿奔驰间,鼻中不时闻到从赵宇风发际项间散发出的淡淡幽香,那香气虽是清淡却仿佛能勾人魂魄似的,直钻入孔浩然的心灵深处。孔浩然贴着赵宇风猛猛的吸了一口,赞道:“风兄弟,你用的是何种熏香呀!怎么这么好闻?”
赵宇风半依在孔浩然怀中,闻言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孔浩然所说的话。孔浩然并不在意,在马儿奔驰中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赵宇风说着话。奔出几里开外,骤然间久晴的天空响起了一声炸雷,奔行在前方的黄子詹向孔浩然道:“孔兄,我们得赶快些了,看天色将有大变了!”
孔浩然一提缰绳将马匹停住,抬首看看天,道:“看来即将有暴风雪降临,一会儿风雪下来你们马快就先走,我们在前方小镇上相聚!”
楚昭道:“那就这样定下来吧!大家加快一些,不然风雪就要下来啦!”
正说话间,又是一声炸雷响起,从天空中坠下一片冰雹,忽而狂风大作片片状如鹅毛的雪花飘了下来。楚昭叫道:“大家快赶路吧!如果走离了就到前方小镇集合吧!”他一扬鞭,御马疾驰而去,黄子詹、吟风、侍柳三人亦不多话,紧缩着脑袋挥鞭急赶。
雪越下越大,狂风中又夹杂着黄豆般大小的冰雹,砸到人、马身上一阵疼痛。孔浩然胯下黄膘马一阵嘶鸣,不待孔浩然扬鞭已是向前奔去。孔浩然将披风笼罩起几乎依在怀中的赵宇风,暗暗发出护体神光包住二人一马。黄膘马疾驰而行,前方已是白茫茫一片,风雪交加中让人和马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孔浩然向前看了看,黄子詹等早已不知踪影,四周只是一片银妆素裹,天空中狂飘的雪花、冰雹在落入孔浩然周身一丈之内被“混元心经”的护体神光弹了开去,根本落不到二人一马身上。
孔浩然眼见看不清什么,干脆闭上眼睛随黄膘马自行奔驰。大概半个多时辰后,黄膘马奔势缓了下来,孔浩然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护体神光防护外风雪越见狂暴,豆大的冰雹应和着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要将天地间的所有物件都要征服。
前方不远处隐约可见有一处被白雪覆盖的建筑,两边是陡峭的山壁。原来黄膘马不分东南西北的一阵乱跑,竟然奔进了一处山谷中,而那片建筑正建在山谷之中。孔浩然纵马向建筑处弛去,行至近前却见是一座破旧不堪的古庙。古庙牌匾早不知去向,两扇大门也破碎的倒在一旁。
孔浩然纵马进入庙中,寻到一处能避风雪的角落停了下来。孔浩然轻拍依在怀中的赵宇风,道:“风兄弟,外面风雪太大,我们暂且在此处避避风雪如何?”
赵宇风像是梦臆似的轻嗯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目。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见四周残瓦断梁坠落一地,到处都积满灰尘和蛛网,屋顶有多处破损雪花和冰雹从窟窿处砸了下来,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神位上的神像早就断成一截截的土胚了,不知供奉的是何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