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转过身恶狠狠的摆出要把那条狗杀掉吃肉的表情,那只狗拼命的摇尾巴,同时用楚楚可怜而又亲热的无比的表情看着他。
阿鲁卡德觉得头大无比,真是见鬼,什么时候狗也有这么人性化的表情了?难道自己昨夜能力使用过度,出现幻觉了?
阿鲁卡德昨夜趁乱飞出多特蒙德城后,降落在了黑森林方向的山里,只要穿过这座山,就是他和伊莎贝拉约定的地方。
而这只莫名其妙的狗就是他落在山里的时候追上来的,阿鲁卡德一度趁着天还没亮低空快速飞行,想甩掉这个小跟屁虫。可是那只狗像是被恋人抛弃的怨妇,一路哀鸣的在地上紧紧的跟着他。
“小东西,虽然你长着一副狗样,但你肯定不是狗!”阿鲁卡德冲小跟屁虫嚷嚷,“能跟上我飞行速度的狗还没生出来呢!老实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汪汪!”小跟屁虫回答。
“我怎么奢望一只狗回答我的问题啊!”阿鲁卡德对着天空悲鸣,“难道除了伊莎贝拉那个拖油瓶,我还得负担另一个么?”
“汪汪!”小跟屁虫发表意见,“汪汪汪汪!”
“好吧,你要跟就跟,只要你跟得上!”阿鲁卡德看看了四周,拔腿就跑。
必须承认,阿鲁卡德这个似乎除了唱几首内容和男女身体交流挂钩的低俗诗歌外,似乎一无是处的蹩脚吟游诗人,还是有一些长处的,起码他现在跑的很快。
小路上拉出一条黑色的残影,高速奔跑造成的风压,远远的就把道路两旁的灌木吹折了。
阿鲁卡德跑的很快,小跟屁虫跑的一样不慢,一条黄色的影子一样拉出一条残影,紧紧的跟在阿鲁卡德的身后。
阿鲁卡德觉得现在大概是目前为止的生活中,最倒霉的时刻了。
被狗追着跑路就算了吧,问题这条狗还一路发出怨妇一般令人心碎的哀鸣。
“汪呜……汪呜呜……汪汪呜呜……”跟屁虫哀怨。
“光明神啊!你降下神罚劈死我吧!”阿鲁卡德哀叫。
光明神显然对这个龌龊的家伙没有什么兴趣,但幸好这段该死的路总有尽头,阿鲁卡德终于看见了伪装成正在挖野菜农妇的伊莎贝拉。
“亲爱的伊莎贝尔,一个农妇不会跑到距最近的村落也有三十海里尔(注:1海里尔=1.66公里)的荒地里挖野菜的,”看到伊莎贝拉号拖油瓶,阿鲁卡德觉得头更大了,“并且你挖的那些可怜的植物都不能吃。”
“汪汪!”某拖油瓶加小跟屁虫随声附和。
“哇!好可爱的小狗!”伪农妇伊莎贝拉没有理睬某人的抱怨,抱住小跟屁虫揉啊揉,两个拖油瓶相见甚欢。
“喂!我拼死拼活掩护你,好歹给点反应吧!”阿鲁卡德看着眼前的情景,嘴角直抽抽。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么?”伊莎贝拉翻了一个白眼,“这狗哪来的?”
“捡的,目前看来只能当成宠物养了。”阿鲁卡德无奈的说。
“好啊好啊,除了你之外终于能有正常的生物陪着我了。”伊莎贝拉兴高采烈,“给它起名字了没?”
“这小东西算正常,全大陆就没有不正常的了。”阿鲁卡德嘀咕着,“就叫旺财好了,多有爱的名字。”
“wongschae(旺财)是什么意思?”伊莎贝拉没有听过这种词汇。
“老家土话,意思是能带来财运。”
“土死了,你的脑子怎么长的?”伊莎贝拉不屑一顾。
“汪汪!”小跟屁虫不屑一顾。
“该死的!”某脑袋被怀疑的家伙终于发飙了,“不叫旺财就叫来福!除非你肯叫它土豆、黄瓜、莴苣、西红柿!”
“好啦好啦,laephu(来福)这个名字听起来也不错,什么意思?”伊莎贝拉显然对黄瓜和西红柿不感兴趣。
“还是老家土话,意思是带来幸福的小家伙。”阿鲁卡德解释。
“幸福啊……”伊莎贝拉把小狗来福放在地上,轻轻抱住阿鲁卡德,“你没事……真好……我害怕了一夜,以为自己又要一个人了……”
阿鲁卡德紧紧的搂住伊莎贝拉,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亲爱的伊莎贝尔,你刚才抱来福的时候,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伊莎贝拉问。
“来福的后腿附近长着小鸟,它是公的……所以你以后不许用你发达的胸肌抱它。”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么?”伊莎贝拉低声笑了起来。“你这个下流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