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狗娃子,今年十七岁了,出生在个叫做房姥的小山村,本来家里的情况还可以,上有父母,下有弟妹,收获的粮食在交齐了租子后,加上一家人做些工倒还勉强能过活。
但一切随着自己被黄老财派出的人抓了丁后,都变了。不知道家里少了我这个主要劳力,该怎么过日子!
以下是我加入狮子岭民团后,参与的第一次任务时的难忘经历。
这日天气晴朗,气温也很适宜。同时也是马队踏上归途的第二天,也就是说还有两天,我就可以放一天假,回家看看了。
这几天每当一想到这,我的心就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思绪更是早以飞到了家里院子中的核桃树上。
“哎嗨嗨,山梁梁上跑白马马哩,炕台台上睡尕妹妹哩,马儿下了个骡驹子哟,尕妹妹生下个狼羔子嗷呵嗨……”
“狗日的驴倌一大早就号丧呢,狗娃子,去前面骂按狗日的一顿,再嚎那骚曲老子就把他的狗嘴给撕烂。”
班长怒火中烧地指派我去制止驴倌吼骚曲,扰人清静。
“是!”我背好枪,快步抄到队伍前面,隔着二十来米的距离摇指着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驴倌,放开喉咙笑骂道:“狗日的驴倌,别再嚎了,再嚎我们班长可要撕你人了。。”
驴倌没有理会我,仍然在那自顾自的高声唱着,他那宛如狼嚎一般的山歌:“哎嗨嗨,穷人穷到肚子里,喝口凉水充饥哩,光棍光到心里头,搂着枕头当婆姨哩。。。”
我满脸气愤的来到驴倌身后,这时马帮的人马已经走到了一处下坡处。
先叫了他一声,可他到好,愣是假装没发现我,于是我便抬腿冲着他的屁股准备给他一脚,打算好好提醒提醒他。结果,还没等我的这脚踢出去,他猛然一下回身,伸手想抓我的腿脚,我当然知道他的那一套,只要抓住我的腿脚猛力上一掀,我便会摔的四仰八叉,非常难堪。
“呵。。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怪叫一声,我及时收回踢出的腿,避开了驴倌的手,他捞了一个空,身子趔趄一下,从大开的怀里掉出了一个大大的白面馒头,顺着坡道朝下滚去。
“娘的。。”叫骂一声,驴倌连忙倾身追了上去。
“哈哈哈哈。。”一旁的人,看到驴倌害人不成反到失了把米,大都讥笑了起来。
“老驴倌,你这是怎么了,连个小娃娃都搞不定,是不是上次回去被你家婆娘掏空了,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呀!”
嘿嘿嘿嘿!我也忍不住,跟着起哄的人们憨笑了起来。
嘣。。。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断了嬉笑着的人们。
怎么回事?
我走了两步,顺着倾斜的坡道看去,见到的情景把我给吓蒙了。
我想下去看看,又想跑回去叫人,可是我的腿软得像二娘擀的面条,撑不起身子。我麻木了一样趴在崖畔上呆呆望着,坡下面驴倌那没了脑袋的身子。
驴倌趴在那里,姿势很别扭,一只胳膊伸展到脑袋上指着正前方,另一只胳膊却压在腹下,活像手里拿了什么东西怕人看见。一条腿伸得笔直,一条腿裂到了肚子旁边,像只剩下一条腿的蛤蟆。我晃晃脑袋,揉揉眼睛,希望眼前发生的事情只是幻觉,或者只是我无数个噩梦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