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看世界之三十六):在口水横流的世界里,人们活得小心翼翼、苦苦挣扎、疲惫不堪,稍有不慎就会被无情的口水“淹死”。“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如果没有那么发达的语言功能,谈何‘扰之’呢?
人类建造了一片无边的“罪恶海洋”,然后把自己腌制在里边,苦苦煎熬,胆敢爬上岸边的人就是狗娘养的皮尔松——有罪!
泰戈尔慌忙推开他:“哇塞,好大的酒气!你喝了一吨的啤酒吧?”“泰戈尔,既然我们扯平了,老子请你喝酒去!”
“还要喝?你又想把老子灌醉丢到郊外去是不是?”
“咳,恕我有眼无珠,把你看得太简单了!今后,我们哥们儿相待,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怎么样,泰戈尔,我们喝酒!”
泰戈尔想:江湖上大概都是这样子,不打不交,既然讲和就应该喝“言和酒”。
当然,阿维不能领着泰戈尔大摇大摆地进饭店,况且这么晚了所有饭店都关门了。他们来到一条小巷子里,阿维在一家烤串儿摊上要了三十肉串,四瓶啤酒。然后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地溜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频频对饮。
在陀爷儿家里,泰戈尔跟肥猫学会了喝啤酒,见到啤酒就馋得要流口水。
泰戈尔:“啤酒这玩意,头一次喝觉得臊气哄哄,很糟糕。为什么喝着喝着就离不开它了呢?”
阿维:“嗨!酒精中毒嘛!”
“托您的福,使我变成酒鬼!”
“泰戈尔,酒鬼这东西在外人眼里看来很不像话,但是,自己感觉却是无限美好!管他呢,自己快活就好!虽然你是个猫咪,但是,你有文化,有思想,这就是一种沉重的精神负担。永远保持清醒,会让人生不如死!特别现代城市人,精神压力和经济很大都很大,不堪重负,只有酒精才能够缓解这种压力……”
“还有乱搞——对于男人而言,这也许这是最好的缓解压力的办法!”
“哈哈,泰戈尔,你懂得真多!小弟佩服,佩服。”
“少来了你。酒鬼有酒鬼的理论,嫖客有嫖客的理论……这就是人类语言的功能!语言的最大功能是颠倒黑白、无事生非。它的无限发达使平静的世界从此乱哄哄一片、吵闹不休:诽谤、诬陷、辩白、谩骂……”
“哈哈,歪理!”
泰戈尔来了兴致,侃侃而谈:“在口水横流的世界里,人们活得小心翼翼、苦苦挣扎、疲惫不堪,稍有不慎就会被无情的口水“淹死”。“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如果没有那么发达的语言功能,谈何‘扰之’呢?”
阿维不服,站在人类的立场上为自己辩护:“人类世界是秩序社会,道德规范、善恶区分以至维护和平等等,都得益于语言文字的发达。如果人类的思想意识始终停留在原始阶段,那才是很可怕的事情呢!”
“在物竞天择的世界里,一切顺其自然,根本不存在什么“善恶”。所谓的善恶都是你们臆造出来对付别人的武器。当你无端的要求他人忠诚的时候,背叛便成了罪恶。其实罪魁祸首是“忠诚”——它制造了出了“背叛”。同类之间发情行使以繁衍为目的的交配本是一件极其简单的自然行为,却被你们搞得神乎其神、异常复杂棘手,什么猥亵、失真、处女膜以及狗男女……”
“人兽的根本区别就在于……”
“人类建造了一片无边的“罪恶海洋”,然后把自己腌制在里边,苦苦煎熬,胆敢爬上岸边的人就是狗娘养的皮尔松——有罪!”
两个家伙喝得越多,嗓音也就越大,最后竟然各持一只酒瓶子,互相指着鼻子对骂起来。阿维喝醉了之后,亦属于天不怕地不怕那种类型,早把泰戈尔的恐怖忘到了脑后。
吼叫声招来了两个治安员。尽管喝得大醉,戴红袖标的人总还是会让醉鬼清醒一些,阿维点头哈腰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喝多了!这狗日的竟敢藐视人类,所以我……”
“你说的是那一个?”
“就是这混蛋——哎,泰戈尔呐?”阿维转圈子四下寻找泰戈尔,哪里还有猫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