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雷狮,对你而言,那些只是垃圾一样的故事?”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别搞笑了!”雷狮的眼神也阴鸷下来,含着无限的冰冷,一字一句都结着厚厚的冰渣,“自己吃下去的东西就不要妄想别人替你买单,尤其是你吃不起的东西!”
然后他瞥了我一眼,重重冷笑:“你以为人人都跟那白痴一样,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
滔天怒火夹在短促的尾音里,灼的我脸发烫,我动了动嘴唇,忍不住抱着仍在发疼的脑袋,反驳道:“我、我没有!我不是!”
“闭嘴!”他阴戾地瞪我,过长的黑发遮住他一只眼睛,“连话都说不利索的白痴就给我老实在一边待着,等会再找你算总账!”
我讷讷地闭紧了嘴,有点委屈地抱着脑袋盯着他看。
搞什么啊?生气也不能随便迁怒无辜的人啊,我又没说不相信他,干什么搞的我真的像是相信了对面那冒牌挑拨离间的话?我又不傻,师父是很厉害,但以雷狮多年和师父相处的态度与模式来看,他怎么也不可能给师父背后一刀,就算有仇,他也只会光明正大对师父发起挑战。
这是他独有的、对他难得含有欣赏之情的长辈的尊重。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他以为我真那么蠢,这么简单就相信了对面那冒牌货的废话了么?我只是一下子没办法接受那么大的信息量才头疼的而已!这是老毛病,又不能怪我!
越想越窝火,于是干脆冲他吼了一嗓子。
“算账就算账!你要是敢弄死对面那冒牌货,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管他搞不搞的定那货,至少不能下死手,那可是他的身体,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这个白痴!
“这不可能!!”
冒牌货忽然大叫一声,我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去看他,生怕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我这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了,再来几次,我估计真得原地爆炸。
这么想着,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堵上耳朵,不要再听那家伙的胡言乱语了。
倒是雷狮,一脸意料之中的泰然自若,眼神充满了轻蔑,宛如看虫子般,令人郁闷却无处可发泄。
“为什么不可能?”
他慢悠悠地说,似乎早已对此时的情况了然于胸,“你以为那个白痴会怎样?爆炸?分解?还是从身体里蹦出另一个人?”
冒牌货神色僵滞,一脸不可置信:“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说你是垃圾,果然就是垃圾。”
雷狮眼角的讥诮毕现,一字一句皆化为伤人的利器,将冒牌货割得遍体鳞伤。他却仍觉得不够,继续火上浇油,伤口撒盐。
“洛希尔真够弱的,养了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蠢。”
我张了张嘴,心里愤怒到无法言说,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这么光明正大地骂我师父?信不信我用爪子挠你一脸血?
说到这,雷狮诡异地停顿了一会儿,而后面色平静地瞥着我,半是安慰半是嘲弄:“在我面前你也不需要智商,继续保持。”
去|你|妈|的不需要智商!
他扭回头,翘起一个阴森森的笑,活动手腕时发出的清脆咔吧声令人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那么接下来,就是办正事的时间了。”
冒牌货的脸色精彩绝伦,愤怒、不甘、不可置信,脸上复杂的表情时时交错变幻,最后一吞二,二吞三,终于融合成为最狰狞的表情。
我心情很微妙,一方面因为担心雷狮动手会伤着他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又对冒牌货那张狰狞的脸而感到好笑,主要他用的那是雷狮的脸啊,那种表情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会出现在雷狮脸上啊!
不过说是这么说,雷狮现在的身体可是八岁啊,八岁的他,能搞得定十八岁的他?
很显然,这么想的不止我一个,仰仗着身体优势的青年从雷狮给他带去的深深打击中回过神,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导致他现在活像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
着实浪费了雷狮那张好脸。
我痛心疾首地捶了下地,居然一点也不担心雷狮会处在下风,也许是他看起来太过自信?
我抬了抬眼,看见他用一种嫌弃中透着不忍直视的表情向冒牌货走去,而冒牌货则有恃无恐地站在原地,等到雷狮走到近前,忽然就笑了起来。
“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以为我将会看见一场激烈的以大欺小的战斗,或者说略显惊险刺激的你来我往的拳打脚踢。
最不济也是八岁的孩子被十八岁的成年人按着脑袋痛揍一顿。
然而我想了无数种可能,万万没想到,这场战斗的局面居然是一面倒。
而且还是很短促的一面倒。
雷狮他,绝对是开了挂的!
“这就不行了?弱鸡。”
没揍够应该揍的人,对方率先承受不住他的电流而晕倒在地,这个结果,打死我也没想到——原来元力技能这种东西是跟着芯走的?
但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
你想啊,雷狮本身就是自带电流的,不管是换了哪具身体,本质还是没办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