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张秋华换了宽松舒适的居家衣服,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聚缘餐厅吗?我要一份外卖荷叶饭。”
屋子里的动静都被对面一栋别墅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别墅二楼的后窗上,架着一台灰色高倍红外夜视望远镜,监视着对面别墅里的一切。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左右,一个头戴棒球帽,蒙着口罩,骑着单车的红衣长发女子出现在张秋华的别墅外面。红色抹袖t恤后面,印着黄色的“聚缘餐厅”字样。
张秋华给希洄开了门,希洄端着外卖进入客厅。她站在客厅内扫了一圈,目中发出人眼看不见的紫芒。只淡淡扫视了一圈,便将整栋别墅四处的屋子看了个清清楚楚。
对方只在餐桌下面装了窃听器,其他的倒没什么。
方哲之前在窗台上放了一盆半真半假的花,窃听器就装在假花苞里,但是那里现在已经没有窃听器了。很显然,那盆多出来的花引起了于元昌手下的怀疑,对方发现那里有窃听器后,便将窃听器拿了去。
希洄又抬眼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挂历,装在挂历后面的摄像头也已经没有了。但是于元昌书房里的无线电插板摄像头还在。于元昌书房里的电插板早就坏了,换一个新的并不会惹人怀疑。
方哲这家伙还真够有手段的,她昨夜在方夏侦探社看到的无线微型摄像头就有好几个,形状有手表式的,u盘式的,电插板式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还有单纯以微小胜出的摄像头,长度才不到一厘米。真是难为他了,那么多设备全被自己“毁”了。
她状似随意的扫了两眼别墅后,径直往那张豪华漂亮的餐桌走去,将手里的外卖放到餐桌上,只是在将搭配的一碗浓汤摆到主食旁边时,不慎将塑料碗掉在地上。
希洄连忙向张秋华道歉:“于太太,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帮您清理。”
她弯下腰去收拾时,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餐桌底部,惊奇的开口:“于太太,你家餐桌下面,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张秋华随着她的话俯下身子去瞧:“没什么吧,我家餐桌下面怎么会有东西?”
林希洄指向窃听器:“你看呀,我刚才以为看到一只虫子呢。”
张秋华面上露出一个冷笑,原来把东西给装到这了!她一把扯下窃听器,摔在地上,狠命踩了几脚,口中犹自恨声道:“竟然真的敢来监视我,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林希洄似乎是被吓到了,有些手足无措,声音也带着惶恐:“于太太,你没事吧?”
张秋华迁怒道:“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不用你清理了,走吧。”
林希洄忙匆匆离开。
窃听器被毁,对面别墅里再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这边的情形。
一直监控张秋华的两个人急了。当中一人道:“你跟上那个送外卖的,看她到底是不是聚缘餐厅的人。我继续留在这里,看那个女人玩什么把戏。”
林希洄走过对面的别墅时,看着二楼的窗口,忽然起了玩心。她暗中念个咒,右手食指微微向上一指,很不起眼的小动作,却让那栋别墅二楼忽然起了一阵怪风。
二楼屋里的两个男人话音刚落,忽觉一阵劲风吹进来,竟然将原本架的牢固又结实的望远镜吹倒,重重摔在地上。
怪风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个人慌忙上前查看那架昂贵的望远镜,却发现那东西竟然这么不禁摔,只一下便损坏严重。
这简直比玻璃还不如呀!怎么会这样?
二人对视一眼,顿觉背后凉风飕飕,额头上冷汗涔涔而落。这事也太怪异了,简直难以常理推断!两个人壮起胆子,走到窗口前向下看,发现别墅小区附近并没什么人,只有林希洄骑着单车的身影自别墅下面一晃而过。
其中一人忙收了刚才恍然的心神,道:“我去追她!”
说话的人匆匆出了别墅,追出小区后,一时有些傻眼。对方骑得是单车,他怎么跟踪?汽车跟踪吧,对方太慢,徒步跟踪吧,他太慢!无奈之下,那人只得远远跟着希洄一路小跑。
希洄很快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但仍旧按着原定路线继续送剩下的几份套餐。如果不是她元气大伤尚未恢复,而且办事效率太高的话会惹方哲怀疑,她才懒得和这群人耗呢,随便动动指头都能叫他们爬不起来。
另外几个订户都不远,将套餐都送完后,希洄骑着自行车回到聚缘餐厅。她径自进入一间包厢,换回本来的衣服,摘了棒球帽和口罩,将马尾辫放开,这才从包厢出来。
聚缘餐厅的年轻的男老板朝她打招呼:“方哲的侦探社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漂亮的女侦探?”
林希洄回以俏皮的一笑:“今天!”她笑起来的样子,又娇俏又活泼,让看到的人也无端端跟着心情愉悦。
那年轻老板道:“以前方哲也让人冒充过我店里送外卖的,我被他搞得快烦死了。不过现在,我倒是很欢迎他继续烦我!”
林希洄道:“这得看方哲的安排,谢谢你了老板,我先走了。”
她穿着原本的粉色雪纺绸裙子离去,走出店外,被夏风一吹,衣袂飘飘,美若仙子。眼角扫了一眼站在暗处观察聚缘餐厅的家伙后,希洄坦然走到马路边打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