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内伤外伤一起发作,来势汹汹一昏竟是三天,也不知卢洛羽每天为了他落了多少眼泪,就让唐月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整夜的守候虽然也帮不上忙,可是他却固执的不愿合眼,生怕唐月会出个万一来。
刘煜过了两天消了气,这才想起唐月来,可是走到帐门口又犹豫了,倒不是他对唐月有多大亏欠,而是他怕见卢洛羽那张泪脸。
卢洛羽是卢相的爱子,在他眼皮下受了伤他心里本就有愧疚,而唐月在卢洛羽心中的位置他最是知道,如今唐月昏迷都是拜他所赐,这两天他便听三个太医说卢洛羽伤势不稳,这自然都是因为唐月所致,让他现在去看卢洛羽,那就是让他送上门去受白眼去了。
在门口走了两回,还是作罢。
唐月总算在第四天转醒,只是没想到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竟是沧行。
帐中的卢洛羽和另一个随着自己来的小弟子都昏睡着,看样子是沧行用了什么手法不想让别人看到他。
唐月皱了皱眉,“你……你怎么在这儿……”嘶哑的嗓声一说话就干涩的直疼。
沧行一脸促狭的笑意;大刺刺的就坐在他帐中的桌子边上;唐月看看天边还是大亮;这家伙竟然还穿着如此醒目的黑衣服;敬业也不在服装上吧。
“我当你这么心心念念的赶回来是为了什么;原来是想念这里的棍子,嗯……”瞄了一眼一边挨着唐月趴着的卢洛羽,“还有美人在怀……”
唐月不耐的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卢洛羽,感觉他呼吸平稳只是睡着了才安了心。
(bsp;看了眼桌上的水杯,沧行也望了一眼倒了杯水递给他,唐月忙把水倒进嘴里这才舒了口气,“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换身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是不是?”
沧行上下看了一眼衣服,觉得没什么不妥,也不理会唐月的抱怨,皱起眉头,“唉,你回来就是为了挨打的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忙的,你现在这样,我兄弟怎么办,你几时能回去?”
“你有没有人性,我受伤哎,你不慰问两句怎么跟催债的一样。”不耐的瞪了一眼沧行,指着一边的小柜子,让沧行找出一个小包袱,“这个你先带走,这是我配得可以暂时抵抗药力的药丸,和你们吃的那种不同没有什么坏处,先拿去。”
“那你呢?”
我又不是你爹,唐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看沧行有些不高兴的瞪着他,有些头疼的看着他,“老大,你好歹让我休息两天吧,我身上有伤哎。”
“与我何干?”
唐月嘴角一抽,没人性……
吸口气,“我会早些回去的,你先走吧,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私通外贼呢。”
沧行哼了一声,掂了掂包袱就要出门,唐月又忙喊住他,“那个……|”
“什么?”有些奇怪的问着,沧行停下脚步,看着隔着帐席有个身影正慢慢接近。
“那个……回去别跟林静悠的;生怕朱亮发现了沧行的存在。
他和朱亮也算有些交情;可是有些事是不能靠交情的;他的身份特殊而朱亮则是个地地道道的汉曦军人;能否让他相信自己的解释唐月没那个把握;毕竟沧行的身份也很传奇;有谁会相信肉票会和绑匪是朋友关系;况且他们还不算朋友;太难解释。沧行也不愿让人见到他;所以唐月还是不想尝试这个冒险。
干咳一声,唐月轻轻一笑,看着朱亮手里的篮子,“这是什么?”
“哦,是卢大人的饭菜,没想到你醒了,身体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去给你叫军医去。”
“没问题,呃……能帮我倒杯水吗?”把手里的干杯子递给朱亮,朱亮笑着正要转身,唐月又道,“我嗓子不舒服,帮我放点糖,在柜子里。”
“好!”毫无疑心的,朱亮跑到柜前去翻腾,唐月向上望了一眼,只见沧行就像一片羽毛轻轻落下一掀帘子便掠了出去。
唐月看得咋舌,这功夫……这功夫……
朱亮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在晃动的帘子,又看了眼尚未回神的唐月,眼中一闪,“糖,是这个小罐吗?”
“哦……就是那个……”唐月忙应了一声,看朱亮望着他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可是看他神色无异也安下心来。
将糖水交给唐月,朱亮也在一边坐下,开始和唐月聊闲话,唐月许久没和朱亮见面,也算聊得投机,可是聊着聊着还是聊到了现在军中的一些事情上。
“上次袭击卢大人那些人就是附近的一些流民,也不知什么武林人也掺和了进去,这才误伤了卢大人,殿下前几天就派人去查探了,只是见到一些百姓却没什么可疑的人。”
这样一说起来唐月又想起了那只药瓶的事,“那殿下是怎么处理的,把那些百姓怎么样了?”
“那是些躲避战乱的百姓,殿下也没下狠手,只抓了那些个领头的重罚了,还送了些粮食给他们也不了了之了,那些帮忙的武林人士早没影了,罚他们也没用。”
唐月挑了挑眉,这刘煜收买人心的功夫到是不低,“殿下还有闲粮送给那些流民,这么大的军队自已还得算着过呢。”
朱亮嘿嘿一笑,“殿下这招叫收买民心,恩威并施。让他们知道咱们汉曦军不是烧杀抢掠之军,能给他们安定的生活。在这南边有片林子,殿下允许那些山民为大军打柴,还给发工钱,现在许多流民都慢慢聚集下来,自己开始修房造屋,要安定下来了。”
唐月一鄂,“啊,打柴,我记得这些事不都是咱们自己人在做吗,为什么要花钱顾别人来干?”
朱亮张了张嘴,摇摇头,“这个……先生没听说吗?”
唐月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我才刚回来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