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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公司后,不论是做任何事,甄惜都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钟励炎早上和她所说的那些话,莫名地有些甜,有些涩,有些无法形容……
肖玲眼尖的厉害,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觉了甄惜的不对劲,趁着午休的时间,连连盘问,“喂,我说你今个儿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甄惜面对着肖玲,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将吸管咬得死死的,直到吸管上端全都印满了她的牙齿印,她这才神色恍惚地回应道,“阿玲,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肖玲双手合十,静待着她的下文。
“……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突然间……你刚好发觉你对一个人动心了,而他又在同一时间内向你求婚了,你会怎么做?前提是,他的父母并不赞同你和他在一起,甚至厌恶到了极点。”
甄惜轻抬眉眼,偷偷地观察着肖玲的表情变化,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贼般,想问不敢问,只能摆出这么个可笑的假设。
肖玲倒是完全没察觉出什么,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将这个假设往甄惜的身上联想过,她还以为甄惜正在烦恼的是她妹妹,或是其他某个关系较好的朋友所正在经受的感情困扰,毕竟,她完全就没有发觉甄惜最近有什么恋爱的迹象,更别提她突然间就要结婚的事实了。
她秀眉微蹙,思考了片刻,才对着甄惜幽幽开口,“你的意思是遭到了对方父母的反对,但是自身是对那个男人有感觉的,而那个男人也适时地向你求婚了?”
许是心虚,甄惜根本就没有抓住肖玲问句中的重点,便立即反驳道,“都说了是如果,不是说的我!”
她这异常的反应,倒是引起了肖玲的怀疑,不解地睇着甄惜看了许久,肖玲才试探性地开口,“……甄惜,你不会说的……就是你自己吧?”
“怎么可能!”她立马就否决了,还刻意装作义正言辞,“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你了,看你这样也给不了我什么好回答。”
“谁说的?”肖玲当即就被甄惜的“激将法”给套住了,接着道,“如果我是那个女人,管他爹妈还是祖宗十八代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只要是我喜欢的男人,先拽到手再说!”
“那……如果你们婚后又出现了类似婆媳啊,家庭不和啊这样的问题,你又该怎么办?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吗?”
“甄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就不可能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既然他都愿意顶着父母的反对也要坚持娶你,就证明他日后定不会负你!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在矫情些什么?再说了,如果那个男人的条件真的很好,你要是拒绝了他,我了个去!我想想都觉得后怕,那该有多少如狼似虎的女人都盯着他这块肥肉,到时候十包纸巾都不够你哭的!”
虽说肖玲平时爱开玩笑惯了,但是在某些方面,她却是看得比甄惜还要通透,如今经她这么一说,甄惜倒是深刻地联想到了一直默默守候在钟励炎身边的尹雪黎,那样一个美艳的女人,不论是从外表还是家世,都甩开了她几条街,若是时间一长,钟励炎难保不会动心,到时候,她说不定还真的会因为自己此刻的矫情性子而抱憾终身。
况且,钟励炎也说了,他父亲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真的找上了门,甄军国也不可能任由欺凌,两家人撕破了脸,就算最终成了亲家,也是要为此而膈应一辈子,她必须得早些做出决定,这样犹犹豫豫,很可能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
这么想着,甄惜霎时间倒是豁然开朗了,许多从前所不能想通的事情,她反而是在这一刻看得极为透彻―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既然爱了,又为何不勇敢一次?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男人的深情不顾一切努力一回?哪怕最终的结果不尽人意,但至少她曾经为此努力过,争取过,总比最终后悔,抱憾终身,要好得太多太多,不是么?作者有话要说:甄小姐终于跨出了历史的第一步,钟先森也如愿以偿地把老婆给骗到了手,大家快为他的”奸计得逞”鼓鼓掌吧~??
第36章
甄惜这头终于想通了一切;还未告知钟励炎她的决定;钟建恩便迫不及待地找上了她。
好在,他们第一次会面的地点并不是在甄家;这对于甄惜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夜里的风总是有些微凉的,甄惜拢了拢胸前的衣领,随着一名说明了来意的三十出头的男子;走进了一辆纯黑的名车。
紧接着,那名男子绅士地替甄惜拉开了车门;“甄小姐,请。”
进去前,她藏在衣袖间的双手暗自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她俯身,进车,故作镇定地坐在了钟建恩的身旁。
她没有肆意地看向钟建恩,只是目视着前方,不卑不亢地开口,“不知伯父今晚找我有何事?”
钟建恩闻声,眸色逐渐森然,抬眸讥讽一笑,“甄小姐果然与众不同,难怪会将犬子迷得神魂颠倒,想必手腕也是极高的。”
“伯父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您这话说得未免也太高估了我的本事。”
说到这里,甄惜将头转向了钟建恩,在看清钟建恩的长相时,心头不禁微微一滞,这个男人竟是在岁月的洗涤下,完全没留下任何的痕迹,举手投足间,凛然锐利,像极了钟励炎时时刻刻所流露出的那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甄小姐,你我都是聪明人,我也不和你绕弯子,说些客套话了。”
“伯父请说。”甄惜唇角上扬,仿佛并不在意钟建恩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离开我儿子。”
甄惜一听这话,倒是没有半丝的惊讶,仿佛早已猜透了他会这么说,反而笑着接话,“哦?接下来呢?让我猜猜看,您还会说些什么?”她顿了顿,嗤笑一声,托着腮,故作深思状,“接下来你是不是还会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