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班会上,阿勇上台竞选班长,即兴演讲搏得掌声无数,全班五十五个同学除去他自己的一票,该有五十四票呀,怎么只有五十三?蹊跷归蹊跷,哪个敢说缺了的那一票就是本人的?关键说不过去呀,又不是最后才投票,这么一轮一轮地来,阿勇这一轮就引起了同学们,乃至王##的注意,但是民主的说,你管我?坏就坏在咱不能掌控全局,其实还是少根筋的问题,干吗太个人情绪,独独不投阿勇?因此阿勇之后上台的人得了个五十四票,成功登上班长宝座!
阿勇拐我一下,低声说:“早知道我也不投他,他刚才肯定没投我。”
“别误会。”我笑眯眯地,手上还跟其他同学一起为班长鼓着掌,看也没看阿勇一眼,自觉口气不阴不阳呢,“人家崔威就是比你讲得好,再看他的气质,整个就一班长的料嘛,所以我才投他没投你啊!”
“你他妈……”阿勇想起身,却半途坐了下来,拍拍我的肩,“投得好,其实我也不想当班长,只是上去玩一下,还是你了解我啊!”
“是吗?”我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捏了起来,“那你刚才提我妈干吗?”
“有吗?”
“没有吗?”
“本来就没有!”
“没有就好!不然我也提你妈!”
“你他妈的!”阿勇让我给激怒了,我更怒,“操你妈!”拳头紧跟着就上了,三五下扭打开来,桌椅都给踢翻了,班长率先上来拉架,阿勇就便给了他一脚,我趁机赏了阿勇一拳,出来个碍事的家伙从背后抱着我不放,害我被阿勇一脚踢在肚子上,疼得我没叫出一声就蜷成一团,他还要按上来,却让崔威和王##给拉住了,在我身后那家伙被我的样子吓得松了手,我跳起来就还了阿勇一脚,自己也疼得两眼金星呢,心里却不过瘾,觉得我没他踢得重,可惜让同学给拉住了,不然非杀了他……
至于吗?冷笑着泄了气,咬着牙忍着痛,放开捂着肚子的手,腰板挺得直直地等着王##来问话。
“怎么回事?”审讯开始了,法官的目光先投向阿勇,毕竟人家得过五十三票,我却是一来就被罚站的家伙,想来真他妈丧气!
关键阿勇比我还丧气,低头认罪的模样堪称楷模,冲着王##一鞠躬,“都是我的错!”冲着我二鞠躬,“对不起!”然后开始发挥特长——即兴演讲!内容简短而精辟,令所有人对我切齿不已啊!
“我不想动手的,可我……(哽咽声)但是不管怎样,他不该骂我妈妈,虽然妈妈在我六岁时就走了,但她是我最爱的人,谁也不许侮辱她……(抽泣声不断、不断、不断……)”
场面肃静,几乎默哀的气氛。唯有某人神色寡淡,完全不为所动。(如今想来,我还真是小白得够戗!)
“法官”冷静到冷酷,冰刀般的目光刺进我眼里,幸亏还没忘了主持公道,“是这样吗?”
好耳熟的话哟!在哪儿听过呢?哦……是初中时认识的一个游泳教练给我讲过这么一个故事——
话说某个大富人家的小姐未婚而孕,在家人的逼问下,谎称是隔壁老和尚的孩子。待孩子产下后,大富之家派人把孩子给老和尚送了去,老和尚莫名其妙,听来人忿忿道明后,却只说了一句话——“是这样的么?”双手接过婴儿,不作其他辩解,忍受着左邻右舍的漫骂和唾弃,果真待那孩子如同己出。十多年后,那位富家小姐最终不忍,向家人托出真相,这才派人去跟老和尚道歉,老和尚没有多的话,还是一句——“是这样的么?”双手奉还孩子,掩门还去念他的经。
此时王##问出“是这样吗?”真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呢!干脆把目光转向阿勇,不自觉地在唇角勒起一抹笑,“是这样的么?”
阿勇此时的傻样也太tm直白,就刚才那煽情劲儿,此时该泪眼婆娑嘛!傻就傻了呗,不消冲我强调性地点头呀!白痴也能看出这事大有门道,但是别忘了一个真理,永远不要说这个世界疯了,否则疯的就是你!(画外音呐喊:冤枉呀,不是还有一句话吗?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没得说了,该我赔礼道歉,但是我靠!捡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哪个谁谁谁,别喊我了,咱要小白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