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着云羽,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公主,他对云羽寄托着太多美好的希望,所以当美梦破碎后,他才会那样的绝望到疯狂。
“云羽,你该是不想见到我的吧?既然你不想见到我,我便如你所愿,永远深埋海底,这样你我,便会永远不相互见了。云羽,你的心愿,我都会为你完成的,而这一件,是我最后……能为你完成的心愿了!”云霄抱着那柄白玉凤笛,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眼角落下一滴泪,唇边笑意温柔,带着一场曾经虚幻的美梦,永久的沉睡在了深深的海底之中。
至尊宫殿并没有在继续倒塌,它奇迹的在快速的恢复原状,金色的大门被缓缓的关闭,地上溢出了水。
有什么断裂的声音传来,水不断地上升,云霄被蓝色的海水淹没,他随着沉入海底深处的至尊宫殿,真正的深藏在了海底。
他们出现在了弱海旁的一块巨石前,回头看着那狂啸的弱海,地震山摇,海浪泛白的席卷海面。
云仙望着那翻腾的弱海,她眸中浮现一抹悲悯之色:“云霄终还是踏上了这条死亡之路,羽儿伤他太深,多年以来,他的伤口依旧未曾愈合。这次他之所以选择深埋海底,也不过只为了完成羽儿的心愿罢了。永生永世,死生不同途!”
“他既然已消失了,为了母亲好,外婆还是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去吧!”文玉舒不想让她母亲知道云霄的下场,不想她母亲余生皆活在愧疚之中。
云仙看向她自私的外孙女,这孩子心狠心冷,可她却能去爱人,当真是太奇怪了。
柳逸仙见他们忽然出现在弱海,便走过去疑惑的问道:“你们不是去海族了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一言难尽!”文玉舒用了四个高深的字,敷衍了这位精明的柳大军师。
呃?一言难尽?柳逸仙无声的淡淡一笑,转身冲着一个忙碌的身影高喊道:“小武将军,陛下他们回来了。”
“什么?”武轻雪正同魔门的人一起,收拾这边的烂摊子呢!忽然听到柳逸仙喊他,他这一回头,差点吓的他把脖子给扭了。
这些人不是该在海族的吗?怎么会……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这海族距离弱海的距离,可也不算近啊!
文玉舒走过去,面无表情的下了一道令:“收拾一下,明日启程回去。”
“是!”魔门一个小堂主领命退下,开始通知魔门的人,收拾路上要用的东西。
文玉舒转身望着蔚蓝的大海,她低头看了手中的权杖一眼,一挥袖将那象征无上力量的权杖,丢向了那深不可测的弱海,唇边扬起如释重负的笑:“神赐予的权杖,还是回到神的手中吧!人,力量大了,反而是祸事!”
那象征黎天大陆至尊的权杖,被海水包裹,沉入了那埋葬太多生命的弱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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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看官,也许你们此刻的心底,会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弱海之行不是来寻宝的吧?不是来借机祸害其他七国的吧?这特么完全是为了“舒儿她爹”来铲除情敌的是吧?是吧?是吧?轰隆隆的咆哮声中,倒霉的玲阵亡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离开弱海,返程回国
弱海之上传来美妙的歌声,海浪翻卷,在那蓝海白浪中,远远的,可看到那模糊的影子,似鱼尾,似龙尾。
巫马磐音望着弱海上忽隐忽现的鲛人鱼尾,他双眸之色变紫,盘膝坐在沙滩上,拨弦轻弹着凤首箜篌,仙音渺渺,凤鸣如天籁。
“相传深海之中有鲛人,名曰泉客,泣泪可成珠,能织鲛绡纱,轻若鸿羽,入水不濡。”文玉舒笑望着深蓝依旧的弱海,状似无意的问:“巫马磐音,你说鲛人会羡人世情?会因为渴望一份爱,而放弃自己的鱼尾,化作一双举步艰难的腿吗?”
巫马磐音依旧垂眸神色淡淡的拨弹箜篌,他也曾经想问过母亲,那样的传说,会是真的吗?
“情这个字,妖识得,海中精灵也识得,可身为情之化身的人,有时却不识情字。”文玉舒闭上双眼,聆听着那感人的歌声。
鲛人曾也很善良,如不是前世的她强度弱海祸害鲛人,鲛人会如现在一样,对人类友好,羡慕人世间的情,而不会那样凶狠激烈的,仇恨着人类。
海风吹拂人面,扬起海边人的衣袂飘飘,夕阳西下,天边的火红晚霞,映得海面橙红一片,波光粼粼。
月升日落,繁星坠满了墨染的天幕,海边依旧有一人在弹拨箜篌,依旧有一人在闭眸聆听着,这难得一闻的天籁仙音。
巫马磐音很多年不曾这样情绪波动了,他睁开那双恢复黑色瞳仁的眸子,指尖染了血,蓝色的袍子上,有着点点的血迹,像是幽紫的梅花。
文玉舒也睁开了双眼,淡笑开口道:“紫冥是个不错的孩子,犬子很喜欢她,将来他们若是有缘,也许你我会成为儿女亲家。”
“若是他们无缘呢?”巫马磐音抱着箜篌站起身,转身神情淡淡的看着她。
“无缘?这不可能!”文玉舒见巫马磐音一副不解的样子,她笑着说道:“我那儿子属狼的,被他盯上的猎物,怎么可能会遛得掉?”
武轻雪不知何时走来的,他一听文玉舒这话,便半捂脸咳了声:“文玉舒,你这样说,谁家就是有女儿,恐怕也不敢往你家那狼窝里丢吧?”
“狼有什么不好的?狼忠贞,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对方要是死了,它要么孤独终老,要么殉情而死。”文玉舒觉得狼挺不错的,她自家儿子也很不错。
“殉情而死?你这是要让她们生死都在一起?不死也得陪葬?”武轻雪嘴角抽搐的偏向中风,她儿子有狼性,人家女儿可没有啊!
文玉舒想了一想,皱眉道:“要是那不孝子短命先去了,我大不了再给紫冥找一个老伴儿,总之不会委屈人家孩子就是了。”
武轻雪默默转身离开,这女人有病的,他不能和她太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