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个单音字陡然从背后响起。
换了几天前,藤木直人还会被吓到,今天已经是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说道:「前辈,那个东大生经常翘课,都已经仆两次空了,我建议还是直接上门找他比较适当,今天你准备要去哪」
这个来无声的搜神组成员茧,一身黑皮衣,还戴上了副墨镜,整个就是电影中会出现的黑帮装扮。
茧似乎想了想,将藤木直人手上的记事簿夺来,随意翻阅,停在第一页,双手随即合上,丢还给藤木直人。
「走。」他又再说了一次,往门外走去。
藤木直人手忙脚乱拉起外套,「今天去哪」
「杀人之屋。」
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东京都住宅区一处甚是有名的凶宅前,这座房子已经十年没有人入住超过一个月,不是消失,就是疯了,再来,就是死了。
甚至连死因都无法判断,从西方医学上来分析,那些人应该都是心脏急性麻痹而死,如以东方玄学的部分来解释,就是一个人所拥有的三魂七魄,至少离失了六魄,剩下的三魂一魄,脱离肉体依附在其它更为强力的格局内,无法与原来的身体共同腐朽,回归天地。
怎么样的说明,都可暗合道理,却好像从没有人真正把这件事给解决,这栋房子的土地主已换过好几代,长年居留国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即便租不出去,出过这些事情,也不曾打算拆掉这里。
茧摘下墨镜,眼睛微眯,好像看到刺眼的太阳一般,在这个昏暗多云的天气里。
藤木直人也随著他这样看,晃过了二层突出阁楼,好像看见了什么,又晃回去,一颗眼白贴著阁楼窗与他的焦点对齐,眼前一花,身影闪掉。
「阿!」藤木直人眨了眨眼,还用手猛揉,又哪里还看见什么。
真的是相当不好的感觉,这整栋房子不自觉散发一种阴郁,使藤木直人的负面情绪也在一同上升。
「进去。」茧用字精简,好像只做著自己的动作,走上前去,将钥匙插入洞口,敲转出沉闷的金属声。
开启,牙酸般的声音响起,显见久无人烟。
「有人来过。」茧清澈双眼扫视玄关格局,笃定说道。
藤木直人站在玄关门前,也望著屋内,他没有走进去,他其实不敢走进去,这可是传说中的杀人之屋,虽然跟电影的布置不太一样,却不会差别太多,一旦这样想,恶心的画面就被套用在藤木直人视线脑海内。
「进来。」
「可是」藤木直人一脸为难。
「进来。」茧重复。
藤木直人进入了屋内,左顾右盼。
「你有听见吗」茧问道。
「你是说钟声吗」藤木直人看向玄关边上的一口木钟,微弱地发出滴答声。
「不是这个,我要你听,感觉。」
「又是这个,前辈你知道我没办法的,这样搞不是第一次了。」
确实不是第一次,这一个月跟著这个上司走过好多件案子,茧都要求藤木直人听,究竟是听什么,他到现在也还搞不是很明白。
茧对藤木直人的抱怨置若恍闻,与他一贯的态度一样,自己就先开始做了,茧闭起眼睛,倾听的神情,相当专注。
藤木直人耸耸肩,也跟著闭上眼,放空脑海中的恐惧杂念,倾听。
一方小玄关,两个男人闭眼并立,空气中只传来木钟敲击的微弱低音。
奇怪的景致,藤木直人不由在内心取笑自己。
但接下来,他就觉得不好笑了,无法形容的,不能计量的,一生中所有体会过的喜怒哀乐叠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感觉来得强,来得浓烈,没有压抑,没有委屈,却像陈酿了数十年的某个情绪般,最简单也最直觉爆发出来的---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