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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 今世今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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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国首都地铁站

冷光刚走进地铁入口,便被悠扬而又深沉的旋律撞个满怀。跳动的音符在地铁过道里飘来荡去,充斥过客的身心,感染每个人的情绪。“《回家》,萨克斯管,够味……”冷光默想,“不知是哪位仁兄在此卖艺还是锻炼胆量,瞅瞅去……”。冷光象鱼一样在音乐的河流中游向声音的发源处。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女郎,手持萨克斯正在全神贯注的吹奏。“好强的气力,好俊的姑娘,水平也挺高的”,冷光由衷地赞叹,“养眼又悦耳啊!……看来这位姑娘来此处锻炼胆量的”。思量一番,冷光便停足于姑娘身旁,在不影响别人行走的地方,盘腿而坐。

冷光初来e国留学时,只要时间允许,晴天便拎着画夹到广场替人画肖像,雨天雾天背着乐器来地铁过道里献曲卖艺,勤工俭学。面前的姑娘一眼就看出是本地人,二来姑娘身边又无帽子或盆罐之类的道具,基于这二点,冷光推断这位美女乐手来此处锻炼胆量的。

大众场合的表演相当能锻炼乐手的胆量。冷光深知其中五味。乐手如果羞涩紧张,胆气就会不足,呼吸不畅,身体僵硬,指法零乱,结果演奏出来的要不声音断断续续,要不曲调旋律有形无神。当乐手破除紧张羞涩,胆气十足,自然全神贯注聚精会神,达到浑然天成的境界,形成自己特有的台风,平时训练的水平便能100%或超水平发挥出来。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看样子美女乐手也是经过操千曲,曲不离口的魔鬼训练的,相当“晓乐”,相当有造诣。把风靡一时的《回家》演绎的淋漓尽致,引人入胜。

音乐如水灌满了地铁过道。手持萨克斯的美女随着旋律跌宕而起伏的身躯象一棵飘荡自如的水草,往来的过客如穿梭不定的游鱼,而冷光就象河床上的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老僧入定般坐在美女的身边。如水的音乐浸染了冷光的意识,冷光的意识随着跳动的音符起起浮浮,波动不已……

“家在哪里?家在旅途。

故乡何处?故乡在

游子放下行囊的那一刻

……”

出国多年的冷光更为深刻理解“家”“故乡”。冷光的家,故乡正处在高速发展的关键阶段。旧的正在破除,新的正在或已经建立。成长的道路,发展的方向,于史于实没有范例可借签,“摸着石头过河”,彼岸是全民共同富裕,和谐美满,强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以现在的世界为标尺,纵比横比,冷光的祖国不论从物质还是意识方面底子都很薄弱。祖国在独立前是遭受侵略倍受凌辱的战场,独立后的二十年又是内乱纷呈的斗场,最近二十多年变成工地,所谓的“世界工厂”。冷光这一代人左手拎着一把吉他右手一块板砖充满激情剽悍成长起来的。幸运的是冷光出身医学世家,本人天赋极高,身俱肯吃苦愿耐劳的优秀品质,水到渠成公式般该上大学的时候考上了国内名牌大学,该工作的时候寻到了即体面收入又高的职业。“洞房花烛夜”,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真所谓命运顺畅人生得意幸福美满。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富。冷光28岁的那一年,相恋八年的女友提出分手。虽然冷光很有风度很有风格的应付下来,结果是身心俱伤。人生风云变色,精神暗淡无光。富无双至,祸不单行。28岁正处在阑尾炎,肠胃病,啃牙的高发阶段。冷光的身体机能又被病魔折腾的七七八八。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小病也能害死人。

心病还得心药医。在亲人朋友精心照料下,冷光的心理生理有所稳定,慢慢好转起来母亲劝解开导他:“……男人就得能受常人不能忍受之罪……你自己不是说过‘走入大学,遨游书山学海,进入社会,体验酸甜苦辣’……男人要学会忍受委屈……”。母亲的一席话象指路明灯灿烂在冷光灰暗人生的十字路口。

30岁那一年,冷光一番刻苦如愿以偿地获得e国著名大学的奖学金,远渡重洋留学了。曾经惊愫灵魂刺痛心灵刻骨铭心的恋情慢慢湮没时间的流逝中。出国前,冷光和网友聊天:

“……”

“你那么出色,女朋友也很优秀啦?!”

“分手了!”(不甘)

“为什么呢?”

“嫁给有钱人了!”(愤恨)

“可惜啊!你女朋友太狠心太绝情了!”

“太有钱了!”(恼怒)

“有钱也不能横刀夺爱棒打鸳鸯啊!太不道德了!”

“太有钱了!”(无奈)

……

不要说在祖国的现阶段,金钱的作用被无限放大:原来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有钱能使磨推鬼;金钱比原子弹还烈……就是在发达国家在发达的时候,一位身处其时的哲学家这样评价金钱:金钱使血战的对手亲密拥抱,使亲兄弟反目成仇;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在50%的利益面前,便敢去冒险;在100%的利益驱动下,就会悍然发动一场侵略战争;在200%的利益诱惑面前,便去疯狂蹂躏一切社会法则践踏人类的尊严,无所而不为。尘埃落定,发达的发达了,发展的正在发展,落后的依然落后……点面结合大大小小的局部战争在这个蓝色的星球滴滴答答的天天发生……改变能改变的,不能改变的就接受。有什么千万别有病,没有什么千万别没有钱。追求自己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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