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弯着脖子弄鞋跟时,威胁温泽锡。
“我什么时候对不起军蓝了?”交警懵懂不知,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你说言素啊!我正值班,看到她一个人醉醺醺从计程车上下来,接着就吐,你说我能不管吗?”
“作为人民公仆,你该不该管我管不着,但作为我表哥温泽锡,你见除了小嫂子以外的女人脸不红,我就该提醒你了。”
总算把断了的鞋跟勉强恢复到原来的凹槽里,乔然跺跺脚,瞪了表哥一眼。
什么时候连表哥这种纯情老男人都要担心出墙问题了,这世界上的男女关系算是彻底没救了。
“我走了,你好好想想。”扔下这么一句,乔然飘然远去。
走出没几步远,刚弄好的鞋跟又是一歪,脚跟着也拧了下,乔然嘴一苦,一句国骂险些没从她嘴里爆出来。
乔然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从结婚后,逐渐找回原本自我的她更甚了。今天的表哥真是气到她了。
“乔然要帮忙吗?”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你不是要值班吗?不用管我了。”乔然不想对温泽锡客气。
“我好歹是个老板,最多叫上班,不用值班这么劳碌命吧。”乔然回头,刚好看到正摸鼻子的张小强。
百丽专营店里。
乔然踩了踩脚上的鞋,又试着走了两步,小牛皮、包脚高腰,穿上去很舒服,乔然点点头,“小姐,这双我要了。”平底靴总比小高跟让她踏实,“多少钱,我付现。”
乔然拿了钱包等售货小姐报价,今天刚去银行取的钱,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这么一路跛着回去。
“哦,小姐,你这双鞋那位先生已经付过钱了。”店员手一指,指端那头的正是刚把烟头掐灭在地上的张小强。
十二月的天气,比起零下二十几度的北方城镇,依山背水的南方小城d市多了几分暖绒,但零下三度的气温也没让市人怎么好过。
乔然从百丽出来时,一身皮夹克的张小强正站在门口哆嗦着拳脚。
“怎么没去车里等?”
“吸根烟,精神精神。”
“你一早就大可以走的,但幸好没走,这是鞋子的钱,还你!”一搭粉票子递到男人跟前,张小强一愣,推开,“鞋子是我送你的!”
“我虽然做不到像你这样开废了一辆车转手就能再换一辆,但换一双鞋的钱我还是有的。”也不等张小强回应,乔然直接把钱塞进他怀里,走人。
“苏少说你和你老公感情不好,随时可能分手,只要你那边离婚,我绝对手捧9999朵玫瑰去和你求婚!”
脚踩牛皮靴走出几步远的乔然转身又折了回来,“苏慕云和你说我们感情不好?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整个d市都知道他苏三少玩女人玩的阳/痿/早/泄行之不举呢?我听说你正要和他合作工程,下次送礼可以考虑送点大力壮给他。”
乔然说完,高傲的昂着头离开,突然又中途折回来,“还有,你要想亲手捧起9999朵玫瑰,最好先长双如来佛大手,否则我怕你花没送成,手先残废了。”
此时,正坐在澳门金域娱乐城甩着十五点的苏慕云“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喷嚏,坐他旁边的水蛇腰美女被震的浑身一僵,接着立刻敬业的拿出纸巾给金主擦嘴,不想却被苏慕云一把推开,“真他妈晦气。”十五点大,苏三少今晚连输五局了。
一进门,最先迎接乔然的是老佛爷,右后腿缠着纱布的它行动还不方便,但明显比刚到家时精神许多了,放下包,乔然弯腰把它抱进怀里。
经过客厅鸟笼旁时,乔然举起老佛爷的前爪朝正在乱叫的赖赖挥了挥,“再叫我就把你炖了给老佛爷补身体。”
叫第三遍“花姑娘要抱抱”的赖赖听到话竟真立马噤了声。“大力壮,救命……”噤声前,赖赖的最后一声大力壮把言楚从卧室里叫了出来。
今天是言楚第一天回医院上班,看他的脸色,乔然知道肯定又是人仰马翻的一天。
“今天几个?”乔然放下老佛爷,把歪扭在沙发上的靠枕摆摆正。
“三个,一个颅外伤,两个脑瘤……”拿起她刚摆好的枕头抱在怀里,言楚眯眼看乔然,“老婆,你知道我切第二个瘤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吗?我想吃s市万盛园里种的大番茄了……红红的,大大的……”
“和你切下来的瘤一样。”乔然无奈的摇头,“有时候我也真佩服你们这些做医生的,明明是团鲜血淋漓,硬是能自动脑补成美味佳肴!”
“那是自然,不过有样东西我不用脑补就是佳肴。”
“什么?”把茶几上的杯垫归位,乔然随口问着,却不想身后一股力量传来,她整个人就被抱到了沙发上。
“你……哎呀!”
随着一声惨叫,言医生所有的阴谋诡计都被乔然成功灭死。
“老佛爷,你没事吧!”用力摆开言楚的乔然抱起沙皮狗检查伤口。
言医生在一旁不乐意了,“人家捡了狗回家家里多条狗腿子,咱家捡条狗,家里多个祖宗,取什么名字不好偏要取这么个名?”
“是谁说一叫太妃他就牙疼来着?”
白了言楚一眼,乔然抱着这只名叫老佛爷的沙皮狗进屋了。
对着空气扯了个无奈的白眼,言楚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老佛爷开始不叫老佛爷。
这只沙皮狗的名字还有段典故。
当时把它从车外抱进来时,小狗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乔然找遍全车,最后也只是从包里找出袋太妃糖。可她没想到的是,就着一瓶矿泉水,小狗竟把整包没开封的糖全吃光了。
“就叫它太妃怎么样,甜蜜的感觉?”乔然抬头问身旁开车的言楚。
“太妃?那还不如叫太后老佛爷更有气场,还尊贵……”因为言楚一句话,老佛爷成了家里身份最为贵重的一……条狗。
确认好老佛爷没事,乔然抱着她出了房间。
言楚没在客厅,乔然找了一圈,在阳台门外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他。
乔然已经记不得上次看他吸烟是在什么时候了。
修长的两根手指夹着细细的香烟,乔然不喜欢闻烟的味道,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吸烟时的言楚比平时还吸引。
只是他侧脸露出的凝重看的乔然心里有点慌。
“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