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支吾着,只推说这几天身体不适,所以在家休息。
梁冠天眼神直逼吴兴:“小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
“是这样,梁总,”吴兴有些为难地说,“我妈生病了,需要动手术,你知道,我这人平时存不了什么钱,所以……想问您借点。”
“呵呵,小吴啊,”梁冠天表面在笑,眼里却放出犀利的光,“我说你撒谎也得看对象吧,也不看看坐在你前面的是谁!”
“梁总,在您面前我哪敢撒谎啊!”吴兴哭作孝子状,“我家出事了,真的需要钱!”
“小吴,我再问你一句,”梁冠天下最后通牒,“你到底要钱去干什么?如果不说实话,你这辈子休想再从我这拿走一分钱!”
“梁总!”吴兴“扑通”一下跪在梁冠天面前,“您得救我啊!”
“说吧,”梁冠天神情自若地说,“你欠了别人多少钱?”
“十……十三万……”
“真的只有十三万?”梁冠天盯着吴兴问。
“是十三万两千……”
“十三万两千!”梁冠天大怒,一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你胆子不小啊,欠了别人一百四十多万竟然还敢说只欠了十三万两千!”
“不可能啊,梁总,”吴兴跪行至梁冠天身边,抱着他的腿哭道,“我真的只欠了别人十三万两千!这对您来说是九牛一毛,您就救救我吧!”
吴兴死咬着自己只欠了十几万,梁冠天也懒得再跟他说,直接扔出两张帐单的复印件,说:“自己看吧。”
这回吴兴看得真切,一张的确是自己签下的帐单,只有十三万两千没错;但另一张上边写着“一百四十二万两千元”的帐单,欠款人的名字也叫“吴兴”,末尾虽然没有签名却按了个手印。
“冤枉啊,梁总,”吴兴看着上边这个用大写写的天文数字,心想把自己宰了拿去卖也不值那么多钱,他大叫到,“这一定是赌场的人伪造!我不过是欠了他们十多万,这几天正在想办法,他们就想出这条诡计来逼我还钱!”
吴兴的话有点语无伦次,梁冠天冷笑道:“你别不认了,自己滥赌就算了,本来我还可以帮你还了那十几万的数,可现在一百多万,你说你的命值那个钱吗?”
“我知道我烂命一条,可梁总也念在我帮您做了那么多事,就帮我这一次吧!”吴兴哭天喊地,好在总裁办公室的门窗都是隔音的,否则外边的人早叫保安了。
“哼,如果你直接找我来要钱,可能我还会考虑帮你,”梁冠天说,“可你居然不知好歹地把我跟你的关系讲给外人听,如果聂锋知道他的事是我搞的,说不定马上就会来要了我的命!那小子可是白枭和赤龙都搞不定的人,到时他找上来你是不是替我死啊?”
“我没有……我没有把我在您手下做事的事告诉别人啊!”吴兴这回真个蒙了。
“如果不是这样,要债的人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梁冠天气恼地说,“人家口口声声说得出你是我的手下,还拿了这一百多万的帐单……哼哼,那赌场的老板和我也算是老相识,没我挡着你早死了!”
吴兴百口莫辩:他明明只签了一张十几万的帐单,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多出一张一百多万的来,那上面的手印估计不假,否则赌场的人也不敢理直气壮地上门来收钱;他不记得跟赌场的人提过自己是梁冠天手下,赌场的人却懂得来找梁冠天收回欠款。此时的吴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神明的存在,一定是自己坏事做多了,才惹来这样的报应。
在梁冠天面前,吴兴永远都是一条狗,他牛逼不起来。他清醒了一下,缓缓说到:“梁总,这次不管我之前做过什么,欠过多少钱,我认栽,您说吧,要怎样才肯救我?”
“一百多万,哼,”梁冠天冷冷地说,“我在女人身上都没花过那么多钱,你一个臭男人就值那么多钱么?”
吴兴从进门就开始求梁冠天救他,可直到现在梁冠天还是不肯松口给钱,看他那样不像是在卖关子,吴兴也狠起来:“梁总,我值不值那么多钱只有您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梁冠天察觉到吴兴态度有变。
“没什么意思,”吴兴故作轻松地说,“就是以前我帮你打理的那些生意,要是我这条数还不上了,可能我就会透露些消息给警察,你说他们会给我多少赏金?”
“赏金?”梁冠天不相信吴兴这种小人会真的狠起来,“你不要忘了,那些生意你也有份!”
“可你是幕后黑手!”吴兴提高了声音的分贝,“蹲班房我是无所谓,我就怕到时我出来了,您老人家孤零零地还在里边,那我就过意不去了。”
“好吧,”梁冠天终于松开了咬住钱不放的嘴,说,“不过你要给我几天时间,这条数不可能从公司财务里拿,我私人帮你填上。这几天你回家,先别出来,否则赌场那边有什么动作我可帮不了你。”
“是,是,谢谢梁总!”梁冠天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吴兴很是欣喜,他乐颠颠地离开了龙传影视,回家躲着去了。
梁冠天在吴兴走后,眼里又恢复了阴狠之色,他拿起听筒,从办公室里拨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聂锋从赌场出来后兴奋不已,他认为一百多万足够梁冠天对吴兴下狠招了,况且像梁冠天这种有身份的人,被开赌场的公然找上门去,对他的名声肯定有损,吴兴这下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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