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案情。大家齐齐坐在客厅里。乔风上午和他们通的气,只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将案件的调查结果带到了他们面前。
“我们分别调取了重庆火锅店和倚绿山庄的监控录像,”说话的是佟宇,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短发,个子不高,很精明,说话很利落。他把监视器放到了他们面前。画面上是他们截取的几段监控录像。“这是从这个小区监控室里调取的监控录像。”他指着上面的金杯面包车。“这辆车只是在案发当天才出现在小区里的,这是他们撂倒杨放和他的同事,将他们挟持上了面包车。”
画面切到重庆火锅店门前,又是那辆金杯面包车。佟宇指了指画面上戴鸭舌帽的男子。“犯罪嫌疑人将杨放两人挟持上了面包车,应该是步行跟着他们从倚绿山庄到达火锅店,然后,这车才开过来,他从树后出来,拉开车后门上了车。直到他们吃完饭,他们都没有从车里下来。”
画面切换到案发那一幕,鸭舌帽男子遽然回身,手起瓶落,将硫酸直接泼向可儿,蓝卫晨横身扑过来,将那硫酸硬生生挡住。
画面停在那儿了。
刘同从沙发上坐起来说话。“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叫马少江的湖北人。外号癞头龙,因为头上生有癞疮而得名。曾因把人打成重伤,被判入狱六年。出狱后,豢养了十几个无业游民,道上自称青龙帮。靠替/人讨/债,收取保护费为生。前不久,因为打架斗殴造成两死三伤,已经被警方通缉。想不到,这单案子,竟然是他做的。”
“饭店门前人来人往,他只趁着蓝卫晨低头的功夫就冲了过来,这人很大胆。”乔风皱起了眉头说:“原来是个亡命之徒。”
“癞头龙身上负有人命,手下四零八落,当务之急肯定是筹钱外逃。他已经被通缉,不敢明目张胆地逃,火车,飞机的线路他不会选,唯一能走的就是坐汽车外逃。我们已经封锁了各大交通要道,绝对不让他从北京溜出去。”
许桡阳脸色铁青,一直沉吟未动。
谭东城盯着画面的表情也是怪异的,直到刘同的声音落下,他才出声,交代佟宇,“你把画面切到癞头龙身上。”佟宇把画面调回。谭东城定定地盯着那画面,盯了很久才再度出声,“放大他右手的位置。”佟宇照办。
“刘队,”谭东城蹙起眉头,盯着画面,深思地问:“癞头龙右手背上的这个刺青应该是一个龙头吧?”“没错。”刘同说:“他的右胳膊的确刻着一条青龙,直达手臂,手背上是龙头,手臂上直达肩膀是龙尾。”
谭东城眯起眼,表情更怪异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喃喃出声,“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天扶着我和可儿上出租车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人,同样颜色的鸭舌帽,同样的身高,同样竖着衣领。”
他搅着眉头,努力搜寻着记忆,眼睛上的茫然逐渐晕开,“我事后看过onenight的监控录像。那个录像也很清楚,可以清楚地看到扶我的那个人手背上有一条刺青龙头。而且,在我的记忆里,对这个青龙头的印象是清楚的,如今想起来,应该是他扶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东西。”他皱紧了眉头,有些狐疑地:“怎么会这么巧?”
许桡阳在一边问,“你在说什么?”谭东城转头看他,“就是那一次。事后,我曾经查过onenight的监控录像,发现的确是有两个过路人将我们扶到了出租车里,其中这边扶着我的就应该是这个癞头龙。”他转头,再去看那个画面,“没错,我可以肯定就是他。”
刘同插/进话来:“你们在说什么?那段录像还有么?”谭东城摇摇头,“我当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所以,也就没有保存。”“时隔这么久,”刘同说:“估计那段录像很难找了。”
谭东城忽然转头去看许桡阳,“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当时怎么会知道我和可儿去金阳的?”
许桡阳脸色起了变化,硬硬地直起了腰,“是金阳的前台周扬给我打的电话,他说看到可儿和一个男的去金阳开房了。”谭东城继续盯着他看,“那个周扬呢?能不能把他叫过来再问问他?”
“那件事以后,他没两天就辞职了。”许桡阳说。
谭东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辞职了?”他直视着他,再问:“除了他,你有没有问过别人,还有没有别人看到?”
“没有。”许桡阳摇头。“我问过,当时有两个前台,另外一个叫刘玲,她对你们什么时候进去的没有印象。”
“金阳的监控设备当晚出了问题,什么都没有监控到对么?”谭东城继续问。
“是。”许桡阳再答。
他们延长了对视的时间,然后,他们的呼吸同时不稳定了,脸色同时变青了。“真的很巧,怎么会这么巧呢?”谭东城问,盯着许桡阳的目光,眸色加深了。“是不是我们遗漏了什么地方?”他用手去摸头,有些地方打不开了。“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我们哪里有不对呢!”
“我想起来了,”那一直盯着画面没说话的可儿突然开了口,“那晚,在onenight,我去卫生间,曾经在卫生间的门口撞见过这个人。当时酒吧的灯光很暗,他带着鸭舌帽,衣领拉的很高,模样我看不清了,但是,我的确在他的手上看到过一个龙头刺身。”
谭东城怔怔去看她,“他在路边扶的我,他是onenight的客人根本不奇怪啊!”
“我有点被你们说糊涂了。”乔风蹙起眉头,“这件事看起来不简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