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壤国的士兵们指挥着木仙将车推到军营前,将木头和篷布卸下车,看样子是要抬一个台子。
狄天华穿过忙碌的人群,在一个还搭好的帐篷旁边,看到了正和封玉寒说着话的师姐。
一身火红色打扮的封玉寒不知说了什么,林霜荷右手捂着嘴,左手扶着青龙棍,笑得弯下腰去。
他走上前去,林霜荷看见他,笑容变得勉强起来,“你回来了?”她似乎有些不情愿跟他打着招呼。
他似乎感到一阵寒意,口里觉得苦涩起来,看着她不说话。
封玉寒站出来,挡在两人中间,看着狄天华说:“你有事吗?”她的个头比他高,因此她几乎是俯视着他。
“没事。”狄天华轻轻摇头,慢慢走开了,是啊,他能有什么事?他神色恍忽地走开了,林霜荷继续和封玉寒说着话,照样不时发出笑声来。
狄天华失魂落魄地走着,转过两个营帐,迎面碰见贺惜明,她见狄天华神色惨淡,就关切地问:“狄兄弟,你怎么了?”
狄天华慢慢摇头,又慢慢地走开了。贺惜明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似乎明白了,她转身加快脚步走开。
封玉寒似乎又讲了一个笑话,林霜荷笑得直不起身,猛然间看见面前一个白色的影子,她停住笑,站直子身子。
一身白衣的贺惜明站在她面前,瞪着眼睛盯着封玉寒,秀美的脸由于紧咬的牙关变得十分恐怖,右手左手紧攥着拳头,右手按在腰间的短刀柄上,由于气愤全身都有些颤抖。
林霜荷将封玉寒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贺惜明:“有事吗?”
“是的,首领阁下!”贺惜明把手从刀柄上移开,怒冲冲地说:“我倒是有一些事想对您说,但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听!”
“那要看你说话的内容了!”林霜荷将青龙棍从雪中拔出来,交到右手上。
“那我想请问您,这次能与天壤国订立盟约,谁的功劳最大?”贺惜明向前走了一步,高声说道。
“感谢你的提醒,我没有忘记你的丈夫齐希年的功劳!”林霜荷皱着眉头说。
“我不是来向您邀功的,事实上,这件事希年并没有什么功劳。我想您不会忘了,没有另外那个人,根本就不可能跟天壤签订盟约,您难道就忘记他了吗?”贺惜明用恳求的语气说。
林霜荷将青龙棍插入雪中,松开握住棍子的手,眉头锁得更紧了,却没有回答贺惜明的问题。
“霜荷,他是您的师弟啊!”贺惜明用充满渴求的眼神看着她。
封玉寒从林霜荷的身后露出半面来,说:“我们能与天壤国签订盟约,这是必然的事,并不是谁一个人的功劳,换谁去都一样能达到目的;至于说狄天华,这是首领和她师弟之间的私事,好像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干涉吧?你也未免管得太宽了。”
贺惜明大怒,呛啷一声拔出刀来,“封玉寒,你这冰冷的毒蛇,你永远都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偷偷向没有防备的人喷洒毒液!你给我站出来!”
“贺惜明!你给我住口!”林霜荷将青龙棍抓在手上,青龙棍发出耀眼的青光,照在她由于愤怒而扭曲的脸上,显得十分狰狞可怕。
青光带着强大的力量逼上身来,贺惜明向后连退五步,这才勉强站稳,那强大的力量几乎让她窒息,手中的刀也掉在雪地上。
林霜荷收回抓着青龙棍的手,青光黯淡下去,她放低了声音,但依然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你关注狄天华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你关注你丈夫,这是不是有些不妥?我想这对你,对你丈夫对狄天华都不好,你是已婚的人,不要引起众人的非议。玉寒说得不错,以后请你不要介入我的私事,你听清楚了吗?”
“非议?”贺惜明脸色灰白地说“我知道了,首领阁下,我不应该过问您的私事!”她神色沮丧,匆忙地从地上抓起短刀,也不和林霜荷道别,快步地离开了。
林霜荷仰头看着天,那初升的金轮静静地挂在天幕上,天边犹还堆积着厚重的云层,似乎在提醒人们,它终究会卷土重来。
封玉寒则看着贺惜明离去的背影,她那原本应该是美丽的眼睛,此时却闪现着恶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