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妤洁转身进厨房,杨欣怡正好趁机打量她家。
依她家里的设计及布置看来,在她父亲倒下之前,她也算是个生活优渥的千金大小姐。
难怪她有一副良好的家教。
再看看四周,虽然家具有些老旧,但她敢肯定墙上那幅欧洲风景画,应该价值不斐。
这麽贵重的画,除非特殊情况,应该不会有人去动它吧?
她望一眼正在厨房里忙着煮咖啡的韩妤洁後,走到那幅画面前,直盯着画瞧……
、夺情恶少:44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片光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藏入那幅画的背面,等韩妤洁从厨房出来时,她已再度坐入原来的沙发上。
「我家正好有柠檬,希望这是你要的。」她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端到她面前,并切了两片柠檬挂在杯缘。
「谢谢。」她接过香浓的咖啡啜了一口道:「味道好极了。」
韩妤洁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等着她开口。
「就如我刚刚说过的,我是宫玄烨的未婚妻。玄烨对我们俩的关系一直很保密。」她再度轻啜一口咖啡
「哦?」韩妤洁的脸上写满问号。
「因为他很爱我,我是他唯一想保护的人,从我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他的花边新闻不断,大部分都是为了炒作新闻,做不花钱的广告。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能在短短数年中名声大噪?推出的建案又为何能一下子被一抢而空?」
原来是这样!韩妤洁联想到第一次他吻了她之後,对她说过的话:
『只要能达到目的,谁管过程?』
他那张轻狂的笑脸又跳入她的脑海中。
第一次,他利用她甩掉女人;第二次,他又利用她激怒宫正尧,还顺便为自己打广告,果然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在心中打个寒颤,告诫自己千万别再靠近这危险的男人。
「所以那些花边新闻根本都是子虚乌有。如果别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每次新闻发生後,那些狗仔肯定不放过我,最後不堪其扰,受伤最重的会是我。相信经过这件事後,你应该很清楚。」
「所以你认为我受伤了?」这几天她的确受到不少流言攻击,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已经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了。
「所以我来跟你道歉。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他不方便出面,我必须帮他。」
「你大可不必如此多礼,真正委屈的人是你才对。」韩妤洁开始对她感到歉疚与同情。
同是女人,她能了解这女孩的内心有多苦,为了心爱的男人,还登门对『抢』她男人的女人道歉。
她也相信宫玄烨深爱着这女孩,不然不会将她保护得滴水不露,至今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我们迟早要结婚的。他说过,要靠自己的努力,给我一个幸福的未来。我很幸运,能得到一个这麽爱我的男人。所以我不在乎为他做任何牺牲。」杨欣怡的眼神透着委屈与深深的爱恋。
听到他们两人坚如磐石的爱情关系,不知为何她的心中一阵酸楚,眼眶随即湿蒙。
是太感动了吗?还是……另一种情愫撬动了她从未被触动过的感情。
她突然好羡慕眼前这个女人,能够拥有宫玄烨全心的呵护。
「今天我来过的事,希望韩小姐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玄烨,我不想让他担心。对不起,造成你不少困扰。」杨欣怡起身准备走人。
「我了解。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韩妤洁跟着起身,苦涩的点头。
当韩妤洁送走杨欣怡,关上门的霎那,杨欣怡一扫委屈的表情,换上了一抹棉里藏针的甜笑。
她这招想必已成功的让韩妤洁对她的男人死心了吧!
不过,她可不是这麽轻易就罢手的人,既然要做,她就会做得彻底。
韩妤洁的心好乱!
这几日,她除了应付媒体外,更是与自己处在矛盾挣扎之中。
与宫玄烨才见三次面,却已有太多过度的亲密举动。
明知这种不惜伤害别人,以求得自己利益的冷血男人不能爱,但她的心却偏偏跟她作对,想的、梦的全是他。
更不该的是──他是自己的小叔,她怎能爱?
为什麽遇上这个男人,她的理智全都失控了?她的心与她所学的伦理道德全背道而驰了!
从现在起,她该想的、梦的是宫正尧才对!宫正尧才是要陪她度过一生人。
她决定把对他的感情悄然封存在内心深处。
能够憾动心灵的男人,不一定是能相守一生的人,这种怦然心动的经验,拥有过已经足够她回味一生了,她不该妄想得到不该得的东西,让自己徒增痛苦。
韩妤洁的母亲从医院回来时,注意到那杯未喝完的咖啡,直觉有人来过。因为妤洁没有喝黑咖啡的习惯,更不可能在咖啡里加柠檬,但妤洁却辩称想试试不同的喝法,她也就不再多问。
杨欣宜离开後不久,韩妤洁在地上捡到一只镶鑚的耳环。
想必是那女孩掉的,她不知道杨欣怡的名字,更不知道她住那儿。
想来想去,只能将它退还给宫玄烨,但杨欣怡又不希望宫玄烨知道她来过,那该如何退还给她呢?
她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可将耳鑚交到给宫玄烨手上。
既然耳鑚是她未婚妻的,宫玄烨应该认得出来。
这麽贵重的东西,她必须确认宫玄烨能亲自收到。
第二天,她戴上墨镜,改变装扮来到三巨集团总部,谎称跟他有约,可是却坚持不吐姓名。
当接待小姐按下内线告知宫玄烨时,他从监视画面中已猜出是她。
她为何来找他?他的心中莫名奇妙略过一丝喜悦。
「请她到我的私人接待室等一下。」
按照总裁的指示,接待小姐领着韩妤洁进接待室,并依要求送来一杯咖啡。
宫玄烨强压住心头那股喜悦,告诉自己用平常心对待她,所以他姗姗来迟。
令他失望的是,当他来到接待室时,她已离开,只留下一只精巧的小木盒,跟一杯未喝完的咖啡在桌上。
他将小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只耳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