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送送我啊?”这句话什么意思?不用深说了,一个自视高傲的女人能跟你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在服软了。我赶紧站起身,当时我只穿着裤衩和背心,飞快地——电影里的蒙太奇一般地就站到了她和门之间,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说:“你真的想走?从我身上爬过去!”
艾艾笑了,打心眼里笑了,我也给足她面子了,她甚至有些得意了,说:“从你身上爬过去?哈哈,那我岂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她很高兴了,因为虚荣心满足了。我索性再给她一点面子,我抱住她,吻着她的脖子,我说:“你不要走,我爱你……“这句话,有百分之八十是真心了,也许我真的爱上她了。甚至在一瞬间我想:草草啊,我对不起你了!!
艾艾还是比较识劝的。虚荣心啊,女人只要满足了虚荣心,也许你让她上刀山她也是乐呵呵的。艾艾放下行李,回到大衣柜前,脱下外衣,照照镜子,说:“火车就要开了,可是我好困啊。”好困是什么意思?困是睡觉的意思。记得阿q跟吴妈说:“我和你困觉!”说了两遍,吴妈先是一愣,鲁迅的原话是“愣了一息”,其实心里早明白了,最后才往外跑,“一息”是多长时间?阿q还是太纯洁啊!我可要分秒必争了!我略一躬身,就把艾艾抱起来,往床上一扔,我说:“爱人啊,让我再‘爱’你一次吧!?”
虽然我用的是一个问号,但我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她上床了——被我扔上去的——我就地脱下衣裤,也上床上去了。上床干什么?是男人就要战斗!一个男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但只要投入到无限的爱一个女人的爱情中去,就会有闪光点。往往就在这一闪念的状态下,我从心理到生理又都是强硬的了。我问了她一句:“你身上的衣服还要吗?”意思是你回北京再买吧,反正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有一套回家的衣服就够了。于是,我把她的衣服尽量不扯烂,见到光光的身子了,我便开始干男人应该干的——而且是必须干好的——事情……
等我把事情干好了,艾艾火急火急地问:“快看看几点了!?”
我一看表,还差两个小时火车就要开了。但是我们离火车站也就半个小时的距离。于是我说:“你着什么急啊,我们再‘爱’一次……”
艾艾很务实,翻身坐起来说:“要想当傻子你一个人当吧,把票给我,我走了……”由于票是我买的,顺手就放在了我身上。
我开玩笑说:“要走你就走,给我留下个小姐你再走。”
艾艾撒娇:“不行!不行!要走一起走!”我的目的达到了,艾艾还是爱我的。有女人吃你的醋,很幸福。我原来还以为她会说:“哈哈,原来你把我当成小姐了?”可是她没这样说。她不这样说,我心里反倒很愧疚,我对人家的爱还没有确定,却已经睡了人家,我不是好男人——当然,社会在变,“好男人”这个概念会不会有一天将变成笑谈呢?不管那样多,我只管尽我这一代男人的责任。我很想对她负责。可是,负责你又能负责什么呢?她如果没生过孩子,就给她再造一个处女膜。可是,已经是孩子妈妈的她,给她装个处女膜,谁信呢?——开玩笑了;当然,类似的情况,社会上也不是没有过,处女膜已经可以作为礼物相送了——不管“社会”了,还是说我跟艾艾的事吧。至今我也不知道,艾艾跟我好了一场,是否渴求过收获?“女人也好色”这个观点我相信,但是,我不理解;不理解,但是我相信。我相信人生充满美感,我相信生活不仅仅是物质的。
那么,我跟艾艾到底是因为什么分手的?我真的说不清楚。具体的分手的过程,是在这一晚回北京的列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