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月22日,是大年初一。刚敲响新春的钟声,妻子正在厨房煮饺子呢,我后就发来短信给我拜年了,她说:“过年好啊,我的农夫!我已经给第三花园里的宝宝们发完红包了,给狗狗发了两个红包,以奖励它对我的忠诚,鼓励它在新的一年里继续监督你:))安排完它们就轮到你了,趁我高兴,快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啊?”看完这条短信我被气乐了,心说你怎么把我跟小鸡小鸭小狗们编到一个队伍里了?我回短信说:“你把我和狗狗们排在一起,是打算挨个抱起来亲亲吗?”我后说:“呵呵,它们我已经亲过了!”哼哼,合着就把我给排出了?不过我知道,所谓红包呀、亲亲呀,这些东西都是虚的,她动动手指头敲几个文字传过来就算“支付”了,趁我后过年高兴,我还是向她要点实在的吧。什么实在呢?当然是她的照片。自从看了她的演出,我一直想知道她是穿红衣服的,还是穿蓝衣服的。刚想回短信索要照片,这时妻子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盘饺子从厨房出来了,我赶紧把手机收起——这叫做贼心虚。妻子说:“吃吧。”我说:“吃。”
我一直有一个好习惯,这习惯是从小养成的,那就是每次吃完饭,刷盘子、洗筷子之类的事情都由我来干,别人都可以去休息了。今天我的这个好习惯又派上了新用场:利用刷碗的机会,我把短信给发出去了。好像我家的厨房成了电影里的地下情报站。我在短信中对我后说:“就送我一张你演出时的照片吧!没能看你演出,是我最大的遗憾;得到一张你演出时的照片,是我最大的渴望……”前面讲过,我这人一说瞎话就脸红,但是用短信“写”瞎话没事,所以我继续隐瞒了看过她演出的事实。我后很慷慨(过年了嘛!),立刻把照片传到了我手机上。我打开一看,急得直跺脚——怎么回事呢?不是我的手机无法显示这张照片,显示得很清晰,我着急的是:这照片里面,还是有九个人,跟我在礼堂现场看到的一样。还是让我分不出谁是谁啊!我心急如焚地回短信——不“心急如焚”不行啊,我担心妻子随时进厨房来——我在短信中哀求道:“发一张让我只看见你的照片!”我后回了一条短信,说:“这么没礼貌?连句拜年的话都不说!好好求我才给你,快说好听的……呵呵!”她不知道我现在的环境有多“危险”啊,还跟我“逗贫”呢!老婆随时有可能发现我的“异常”。果然,妻子在卧室里面喊:“你给地主打工呢?刷两个碗磨蹭这么长时间!”我开玩笑回答:“过年了,你就让我过会儿瘾吧!”嘴上这样说,脚底下赶紧走出了厨房,手机揣进裤兜里。老婆正在铺床呢,头也不抬说:“干活儿过瘾是吧?今年收拾屋子的活儿也全归你了。”我心里惦记着我后的照片,便想办法把老婆支开,说:“你去洗澡吧,我来铺被,我在床上等你。”自从我俩结婚后,每年的除夕夜,我们都是要坚持做爱的,以此暗示在新的一年里,在新的一年里的每一天,我们都要恩恩爱爱。老婆嫣然一笑,略带羞赧地说:“你也得洗啊……”
我哄她道:“你快去吧,我马上就来。”
利用老婆洗澡的功夫,我给我后一连发去了七、八条短信,全是“拜年”的话,尽拣好听的说,终于“求”动了我后,她把照片发给我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看呢,老婆从洗澡间里出来了,刚一听到她出来的声音,我又做贼心虚地把手机藏进裤兜里了。老婆柔声说:“你快洗洗吧。”
我揣着手机,进了洗澡间。我终于看到了我后的单人照片:穿着演出服的,一身红的,我后的照片——果然她就是最美的那个,是最符合我的想象的那个!在洗澡间,我心里直发颤,不知是冷的,还是激动的。一直到上床以后,卧室的灯已经熄灭了,我的眼前,总是看到一团的红色,那是一团火……
——我当时的心情是喜悦的,说不出来的激动。但是,今天在我写这段回忆的时候,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很自责。为什么呢?因为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前妻。在写淡淡妆、写草草、写艾艾她们的时候,由于和她们的故事都是发生在我离婚以后,良心不会谴责我;而向我后索要照片这件事,却发生在除夕之夜,前妻正要跟我“好”的时候。跟自己的老婆“捉迷藏”,做贼心虚地给别的女人发送跟“情”有关的文字,虽然没有要抛弃妻子的想法,但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今天怅然若失,产生了自责的心理,也是咎由自取啊!在此,也向我的前妻说一声:对不起!
以上这些文字,算是对我自己“为人丈夫”时的一次揭露和反省吧!虽然还很不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