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想进屋去叫醒虎子的爸爸妈妈,就偷偷的溜到他们的床边,只听到他们似乎在打鼾,又似乎在轻言细语,哼哼唧唧的。床下的稻草,呵吱呵吱直响。一个人正扑在另一个人身上,黑黢黢的窄小被子,如一座坟一样耸着,灵仙吓了一大跳。又听到有人张开嘴巴,似乎正吃着对方,吧嗒吧嗒的,还用舌头添得干干净净的。太可怕了!从脏臭的烂铺盖里,伸出的头,向下面的使劲压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扣住,仰睡着的颈子。上面的还大口大口的啃起来,下面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四条腿,都在七上八下,踢腾翻蹬着,把个本已破烂的被子,蹬裂得“嗤嗤”着响。
那是一张用几根竹棒和跟它交叉的竹片捆编成的最为简陋的床了,两端搁放在石条上,本来就很脆弱,不堪重负,竟被虎子的父母从中折腾下去,状如一个v字搭在冰凉的石条间。可那趴在上面的人,并没放过底下的,将他死死的按住,压迫摧残与反抗挣扎一刻也没停过。非但如此,上面的还用身体去撞击,其声如雷,仿佛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灵仙吓得目瞪口呆,蹑手蹑脚,慢慢后退,忽听到虎子爸说:“快点……儿子爬皂荚树了……我把你整死!”灵仙三魂掉了二魂,怕!怕!怕!人世间居然有这等阴险,趁儿子出去一会儿,就要对方的性命,还说什么白头到老,那都是哄鬼的人话。话语未落,虎子爸的摧残的力气和动作的都加大了,靠脚这头的床已经彻底垮下,床铺草和被子也滑落成一堆。
灵仙凭着敏锐的夜视能力,一眼就看清了虎子爸把他妈妈的一身拨刮得一丝不挂,她妈剧烈地反抗。也把虎子爸身上的衣裤也扯光了。虎子的爸,还没有放过他妈,他把她圈成一团,虎子妈被压迫得喘不出气,只伸出两只脚胡乱踢弹。
他妈在黑夜中,暴力下的战栗,就如可怜的老鼠被猫玩耍时,全身都在痉挛。灵仙想到此处,仿佛自己胜利了一样,昏昏沉沉的,似乎老鼠肉吃多了,一会儿就把虎子妈的悲惨遭遇给忘记了。
正在此时,呼啦啦的一声响,灵仙吃了一惊,回头一见,那床另一头,也掉到了地上。
虎子爸立即起身,走近稀牙漏缝的壁子,贴着脸向外窥视一番,转身对他妈说:“虎子还没有回来的,别怕!”。怕,他们怕什么呢!灵仙纳闷。又看见虎子爸继续蹂躏着虎子妈,非常奇怪,他妈居然不乘着这会儿空挡逃窜,还十分乐意似的。
难道,被人蹂躏是一件快乐的事?
不!一定是虎子妈还清醒,糊涂了……她还没有好好的喘息一下,就再次陷入了敌人的魔掌。见到此情此景,灵仙忽想起自己在一个深夜,刚躲过狼的追杀,又被狮子盯上了。幸好虎子山上那棵高大的树,立在前边,自己才用了最敏捷的手段,爬到了树顶,可恶的狮子只有望树长啸的份,尽管自己抓起喜鹊粪,打击它,它也无可奈何。
而今,虎子妈可就没有我的好运气,她被死死的控制在这张床上。她惊恐的灵魂,一定早就窜出去了。她应该没有力量,没有智慧,也没有精神去逃跑反击了,有的只是遭受和残害。这太高兴了,昨天我在桌子上,准备吃他们掉下来的菜屑,刚一抬头,就被她一双筷子戳来,快把我肚子刺穿了。我卷身逃到虎子的大腿上坐着,瞪着大圆眼看着她,她手一伸,就快速的抓起,送紧了嘴里,滚到喉咙去了。
如此可恶,我会帮你吗?带我好点,像虎子一样,我宁愿代你受罚。可如今,那就不行了,你慢慢享用被罚的滋味吧!
灵仙回头,舔了舔昨日的伤痛,依然愤恨不减。可恶!它在心里吗道。罪恶!应该让我吃掉她。虎子爸不会把她吃了,不!不!不能让她死在他的手里,她将属于我的猎物。她早就该被我吃了,可是我目前的力量太小。但我不能让她死了,否则!今后!美好的味道就没有了。我要帮助她,度过难关,给我养着,正如人们养肥了猪才杀一样,我可比人高明,得由她自己养自己,省的麻烦我,到我有能力吃她的时候,吃就是了。唉!这虎子可不能吃,他对我总是那么好,每次都是他救了我,要不早就成鬼了。成鬼,成鬼也该报答他。虎子现在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