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行了,我说容疏啊,你就让凡儿这丫头跟我们一起去吧,有了我给凡儿丫头的药,她没那么容易被毒物伤到的,再说了,你让凡儿自己回容王府,她岂不是每天都要时时担心着你,倒不如带着她一起去了。”仓逍觉得还是带凡儿一起去比较好,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还能一起商量。
苏慕凡点头表示赞同仓逍的话,而且,她突然眼含狡黠地看着殷容疏,“容疏,就算你不带我去,你以为就能让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容王府了吗?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了。”
看着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殷容疏突然有些头疼,这个凡儿啊,自己从来都拿她没办法,殷容疏无奈一笑,“我被说服了。”
苏慕凡跟殷容疏迅速确定了离开的日子,就在一日之后,当天晚上,苏慕凡特意在他们住的地方摆了一桌酒席,就当是跟他们的道别了。
归海承禹、秦沉言还有秦斓蝶一同出现的时候,苏慕凡的最后一道菜刚好出锅,只见归海承禹笑道:“本来说好是我来请客为你们饯别的,没想到反倒是你们请我们来吃饭。”
殷容疏示意他们都坐下来,“谁请都是一样的,这段在齐蓝国的日子多亏你们的照顾了,我先干为敬。”说完便是抬手饮尽了杯中的酒。
“容王爷这话听起来也太客套了,只怕你们在心里早已骂了我几千几遍了,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们关于鸩宁的事情。”归海承禹自嘲一笑。
“这可真是没有的事儿。”苏慕凡示意侍女把刚端上来的菜放好,卡着归海承禹笑着道:“四皇子没有早一点告诉我们,必定是有自己的顾虑,我们能够理解,而且能得到关于鸩宁的消息我跟容疏都是很感激四皇子的。”
仓逍夹了鲜嫩的鱼送入口中,“这么好吃的菜,你们怎么都不动筷子呢?那我就不客气了,凡儿的手艺可不是时常能够尝得到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这些都是苏姐姐做的啊?天啊,苏姐姐你真是让我越来越崇拜你了。”秦斓蝶看着色泽鲜美的一桌子菜肴,苏姐姐不但能经营店铺,竟然还能做得出这一桌子的好菜,这就是所谓的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吧。
归海承禹跟秦沉言听得仓逍这样说,也都是动了筷子,尝过味道之后,归海承禹不吝于自己的赞美,“没看出来,容王妃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这味道并不比宫中的御厨差,甚至还要高出一筹,容王妃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是啊,苏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对于连菜都不怎么认识的秦斓蝶来说,能做出这样一桌子菜简直是不可思议。
苏慕凡轻咬着竹筷,疑惑地问道:“这应该没什么难的吧?小时候我就对做菜很有兴趣,时间长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会更可口。既然好吃的话,你们就多吃点吧,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了。”
“那回到临夏国之后,我可以去京城找苏姐姐吗?”秦斓蝶俏皮地笑着。
“好啊,到时候我让你见见一个跟你很像的女子,我想你们一定会很聊得来的。”
“跟我很像的女子?是谁啊?苏姐姐的朋友吗?”竟然还有跟自己很像的女子。
“你应该听说过的,就是夷陵郡南宫家的女儿。”
“倒是听说过,不过南宫家的女儿不是常年卧病在家的吗?据说都不怎么出来。”怎么会跟自己像。
苏慕凡轻叹,倒是忘了,夏菡在‘江湖’上行走,从来都不用自己的真是名号的,“呃,我想夏寒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
“那个恶霸?”此人在夷陵郡恶贯满盈,常常出入青楼,甚至还调戏男子,人们都说他男女通吃,好像有一次还招惹上知县的一个小妾,被衙役们当街追得好不热闹。
“他就是女扮男装的南宫小姐,南宫夏菡。”恶霸?这个名号还不错,若是夏菡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原来如此,南宫夏菡,夏寒。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见见那位南宫小姐。”秦斓蝶向往道,在夷陵郡很行霸道的人竟然是苏姐姐的朋友,还是传言中南宫家闭门不出的大小姐,当真是有趣极了。
归海承禹轻笑,“看来能跟容王妃交朋友的都不怎么正常啊。”
“这其中最不正常的就要数四皇子你了,我说你怎么没有带司徒若雪过来?趁这个机会也能多多培养一下感情啊,不会是他的父亲不放人吧,信不过你这个花名远播的风流浪子?”
归海承禹闻言,嘴角的笑意稍微收敛了一下,“这种场合,她不适合过来。”
☆、069到达辞林郡
苏慕凡细细打量了归海承禹的表情,也是收了脸上的笑容,她总觉得归海承禹似乎在隐瞒一些事情。
却只见归海承禹洒然一笑,高举酒杯道:“来,这杯酒敬我们的相识,天高水长,愿我们来日还能再聚首。”
这天晚上,除了苏慕凡跟殷容疏以外,其他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就连秦斓蝶也是喝了不少酒,眼看着他们连路都走不了了,殷容疏只好吩咐自己的属下送他们回去。
仓逍也是摇摇晃晃地回房间去休息了,苏慕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单手支着下颔,含着笑意看向殷容疏,“容王海量啊,喝了这么多酒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
殷容疏轻笑,“怎么可能一点醉意都没有,只不过没那么严重就是了。”虽然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殷容疏的自制力一向好得吓人。
苏慕凡素手执起酒壶对殷容疏道:“那再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殷容疏微愣了一下,笑道:“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苏慕凡微挑眉头,眼里的笑意绚烂,“我不喝,不代表我不会喝啊。”她之所以不在别人面前喝酒就是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比如前世什么的,迄今为止,自己也只跟夏菡喝过酒,然而,在容疏面前,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今日的自己真的很想痛快地喝一场。
苏慕凡的话音刚落,便举杯一饮而尽,醇酒入喉,酒香醉人,苏慕凡又是倒了一杯酒,眸光清亮地看向殷容疏,“容疏,我敬你。”
屋外寒风刺骨,屋内两人相视而笑,笑语盈盈地把酒言欢,只是闻着这满室的酒香已是醉人。本以为凡儿大概是一杯倒的,可是苏慕凡的酒量却是大大出乎殷容疏的预料,殷容疏的醉意涌上,苏慕凡却还是目光清明。
苏慕凡放下手中的酒杯,静静地看着已然趴在桌上睡去的殷容疏,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拂过他的眉眼,此时的他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安静地睡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的味道。收回手,苏慕凡看了一下满桌的狼藉,轻笑了一下,宿醉的滋味应该是很不好受的吧?饮尽最后一杯酒,苏慕凡唤来了炎暝把殷容疏送回房间去休息,自己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躺在床上,却是想起了那个在这座宅院门前驻足的女子,那双眼睛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是一种历经沧桑的悲凉,只看过一眼便是让人无端地伤感。
苏慕凡跟殷容疏离开的那日,归海承禹、秦沉言跟秦斓蝶都是来送行,秦斓蝶大概是这场离别里最伤感的人了,竟是红了眼眶,苏慕凡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再见面的,不用这么伤感。”
秦斓蝶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苏姐姐,祝你们一路顺风,希望容王能尽快好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失落感为什么这么重,毕竟自己跟苏姐姐认识也没有多长时间,可是心里那种难过是挡不住的,她想这应该就是相见恨晚吧,自己从第一次见到苏姐姐的时候,心里就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