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薇,你说,这一次贺天佑能不能上榜?”贺天佑在家闭关读书这么久,也不知道成果究竟怎么样,这么多的考生前来赴考,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胜算,不过就算贺天佑今年考不上,贺大人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吧,一直只知道玩乐、跟自己作对的儿子突然发愤图强了,贺大人自是再高兴不过了。
不过,临夏国的科举考试三年举行一次,其实这一次科考本来应该是定在明年的春天的,可是因着朝中肃清叛党的原因,所以提前到了今天的冬天,如果错过了这一次,又要等上三年了。
这一天,临夏国又有多少人在各地期盼着他们的儿子、丈夫能够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只不过这就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过去的人自然不多。
随着考官的摇铃声响起,这一场期待已久的科考终于结束,一群考生们走出考场的表情各异,有的信心满满、有的则是神情沮丧、有的则是茫然无神。
一场科考终于尘埃落定,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着放榜了,无论考得如何,这些从各地赶来的考生们都是彻底放松心情,反正已经这样了,再担心也是没用,所以临夏国的京城又重新热闹了起来,这些书生们成群地聚在一起喝酒论书,吟诗作对,好不风雅。
而此时,负责阅卷的官员都已经在紧急阅卷,从这里脱颖而出的人,即可以参加殿试,也就意味着踏入了官场,由于摄政王事先已经再三叮嘱过了,所以这些阅卷官员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个个都是极其认真。
而苏慕凡心中也是关注着三个人是否能够上榜,一个自然是贺天佑,一个是徐天黎,另一个就是那个被誉为神童的欧阳北榆。
今年的考生很多,所以也给了阅卷官员不小的压力,阅卷时间比往年多出了几日,但是殷容疏特意嘱咐了他们,阅卷时间多出几日也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要认真,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朝廷命官的大事,千万不能马虎。
终于,经过阅卷官员们的一致商讨,上榜的名单终于出来了,连同他们的试卷一同送到了殷容疏那里,殷容疏仔细看了一遍,沉声道:“没什么问题,就按这个名单放榜吧。”
“启禀摄政王殿下,这榜上有一个人……他似乎有些不适合在朝为官,不知道这名字是不是该……”
“你说的人是欧阳北榆?”
“启禀摄政王殿下,正是,这欧阳北榆不良于行,只怕是不能在朝为官。”
殷容疏看了一眼欧阳北榆的试卷,“既然欧阳北榆已经上榜,就没有理由把他划去,且让他参加殿试再说,至于他能不能入朝为官,等到殿试以后再议不迟。”不管怎么样,这个名头是要给人家的。
当天晚上,殷容疏回到容王府之后,苏慕凡正做了饭菜等他,殷容疏轻笑,“这么冷的天,你都有心下厨,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求我吧?”
苏慕凡暗暗瞪了他一眼,“我是这么有企图心的人吗?不过,你若是想要告诉我些什么,我还是很愿意听的。”
“比如?”殷容疏在桌前坐下,挑眉问道。
“比如,我听说今天上榜的名单已经呈到你面前批示过了。”
“所以?”殷容疏故作不知。
“殷容疏,你到底说不说。”苏慕凡拧了一下殷容疏的手臂,不过,太硬了。
“好吧,你想问谁?”殷容疏又是加了一句,“只能问一个人。”
“不能问三个人吗?”苏慕凡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好奇心嘛,人人都有的,苏慕凡也是不例外。他们三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知己好友,一个是帮助过的,还有一个是整个临夏国都想知道他成绩的人,苏慕凡自然是都想知道的。
“只能一个,已经是例外了,按照规矩,在放榜以前,名单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的,能告诉你一个已经很不容易了。”殷容疏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我又不会泄露出去,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绝对!”苏慕凡伸出三根手指,只差指天发誓了,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个三个人的成绩究竟怎么样。
“那你拿什么跟我换?就凭这一桌菜,还不够。”殷容疏轻抿了一下唇角,看着苏慕凡笑得暧昧。
“不想说就算了,我还不想知道了呢。”
殷容疏轻笑,抬手轻抚了一下苏慕凡的青丝,“你啊,有的时候冷静理智地不像话,有的时候偏又像个孩子。行了,你也别操心了,你关心的那三个人都上榜了,这下高兴了吧?”
“那你看了吗?他们的文章,那个欧阳北榆的怎么样?”苏慕凡好奇道,既然都上了榜,她也放心了,只是心中更加好奇这欧阳北榆是不是如那些人所说的一样,真的是把状元的位置占定了。
殷容疏微微皱眉,“你对那个欧阳北榆真的很好奇啊。”
“难道你不好奇吗?那个传说中的神童啊,整个临夏国的百姓都好奇,据说自十岁以后,他就没有再出过门了,这一次竟然会赴京赶考,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其实,我也听说过他,小的时候,父皇跟我说起过这个人,我跟他应该是年龄相仿的吧。”所以,隔了那么多年之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
苏慕凡一脸的好奇,“哦,那个时候父皇是怎么跟你说这个欧阳北榆的。”
殷容疏轻笑,却是没有回答,不过苏慕凡却是明白了,天下间所有的父亲都是偏爱自己的儿子的,“那时候父皇应该是说,你比之那被誉为神童的欧阳北榆更胜一筹吧?”
殷容疏轻笑着,没有回答,苏慕凡便知道自己说得没错,“那是,在我看来这天下哪里有别的男子能够比得上我的夫君出色。”
殷容疏俯身轻吻了一下苏慕凡的额头,“我会当真的。”
苏慕凡轻笑,“我说的是真心话啊。”
殷容疏轻叹一声,“凡儿,你真的是我的魔障。”至今,自己从凡儿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不禁心生雀跃。
“所以呢?你看了那欧阳北榆的卷子,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应该说很好,所有上榜者的卷子我都一一看了,这个欧阳北榆的文章在我看来是最出色的一篇,无人能够比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料想,这个欧阳北榆必然是殿试的状元了。”这个欧阳北榆还真不是徒有虚名,一手的字写得也是极好,文章引经据典、条理清晰,文笔也是极好,实属难得。
“真这么好?”能让容疏这么夸赞的人可不多。
“的确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