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贪心惹的祸。”君少扬叹息道。
“是啊!”西门涟笑了一笑,将身子更往他怀里偎紧了些,“我那师叔当时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还在那教训我以后啊万万不得贪那些黄白之物,说这就是下场。”
说到这里她想起师叔那样儿,忍不住笑出声来,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君少扬,“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我哪怕是失去了身份的依仗,也不过是从一座宝山爬到了另一座宝山上。”
君少扬听她竟把他比作是宝山,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脑袋,一副慷慨的模样,“对,跟着我有肉吃!”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呀?”西门涟横他一眼,君少扬乐滋滋的捧着她脸蛋亲,“颜色过一本就是极好的了,你都给三了,我要不开出大染坊来哪里对得起你?”
“说正事呢,正事呢!”西门涟推他,她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再这么胡折腾下去,她可吃不消了。
君少扬比她更关心她的身体,立即乖乖地不闹了,正襟危坐,“嗯,你说。”
西门涟说起先前管家的事来,“昨日管家受我之托去了一趟银庄,据同他一起过去的人汇报说他中途有随掌柜的消失了一会,才耽误了时辰没有在规定的时辰赶回来。”
她说完这话见君少扬斜眼睨她,唇角一撇,“我倒不是寻人问的,是那人主动上报给我的。你也知道君无痕的事才过,这里还不甚太平,我平日嘱咐守卫都要比平日更打起精神戒严,一有不对劲马上汇报这才得了情报。今儿我是要看整座宅邸的布局便只差了紫莹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这一晃不就出事了吗?”
“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起你平日不甚关心这些,一下子觉得好奇而已。”君少扬解释道。
西门涟想起自己之前的确是这样,便也信了他的话,只是有些话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他提下,“你我既然已成夫妻,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性子不好,很容易胡思乱想又不会轻易认错。你心机深沉,喜欢做多于说,现在还无甚大事,你我二人说说便可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只是长此以往下去,当你我渐忙,顾不上彼此又有人存心挑拨,我们的关系必然如履薄冰。”
她这是未雨绸缪。
君少扬听懂了她的话,笑得温柔,“你能想到这些,我真的很欣慰,不过你想到了其中少许,而不是全部。”
西门涟以疑惑的目光看他,君少扬挑眉,唇角的笑弧越发拉得大了,“我既然娶了你,便早就做好了与你共度一生的准备。你性子如何,我比你更清楚。是,诚如你所言,我喜做过于说,但是比之国事来说你更重要。我再忙也会照顾着你的心情,绝对不会让你胡思乱想,更不会听人挑唆冷落你,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这辈子,除了她,他再也不会要别人。
西门涟眸中有盈盈的水光在波动,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会专心待她的话,却还是第一次听他这般掏心掏肺的对她说这些。心里的感动几乎满溢,她深呼吸一口气,动容的道,“你若不弃,我必不离。”
“夫妻本一体,自当荣辱与共,生死不离。”君少扬轻笑,笑弯了一双眸子。
西门涟也笑,“管家的事,倒是让我更看清了你的心思。当真是祸兮福所至,福兮祸所依。”
“管家的事,我再提点你一句。”君少扬不介意她的调侃,笑在她耳边道,“管家的事,倒不如这般……这般……”
“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西门涟听完他的提议,顿时笑出声来。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君少扬爱极了和她的这一份默契。
☆、005:合谋
接下来的几日,无论是内宅还是大街小巷、茶楼酒肆的聊八卦的声音都趋于无声。究其原因还是在于君少扬下的那一道命令,可不是吗?现在牢房里关得最多的除了随君无痕造反的将士以外便就是那些个日常里爱道东加长西家短的长舌人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那些人说是有人给了他们银两,让他们说混迹在人群中说那些话的。”书房里,单膝跪地的王四如实际报告着自己这几日查到的,“卑职拿了他们还剩下的银子来看,都是些寻常使的银子,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就是这样,他都累得几乎缺了半条命去。
应对那些油嘴滑舌又有点身份的人,简直太累。
却什么都没查到,想想,都郁闷。
“从衣饰上也查不出来吗?”就连杀手都有绣有标记的衣裳,这些指使人散播谣言的人怎么会没有?君少扬不信,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王四,莫非这人躲懒忽略了这事不成?
“太子殿下,卑职冤枉啊!”王四立即叫上了,苦着一张脸道,“从他们搜不到他们关于身份的证明后卑职就取了他们衣裳上的料子交由各大布料庄搜类似的布料,结果什么都没搜出来。卑职不死心,一折回头把人靴子、簪子什么的全拆了去挨个店铺查,都没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他已经尽了全部的心思,实在查不到也不能怪他。
君少扬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望向身侧的西门涟,眸光在瞥见她暗黑色袍子时有过一瞬间的闪烁。
“你是想说,这衣料是有名的大布庄才有的?”搁下手上书卷,西门涟抬头,闻声道。
君少扬一笑,“王四,你都去了哪些布庄?”
王四一脸纠结,嗫嚅道,“如……如太子妃所说。”
“再去查!”君少扬下逐客令。
王四告别都不曾,灰扑扑地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好一出掩人耳目之计。”他走后,西门涟才低低叹息出声。
“可不是吗?”一般人谁能想到传播谣言的人衣裳的料子会是少见的好料子?若不是她不喜华丽衣裳而钟爱类似普华无实的衣裳,他怕还很难想通这关节。
思及此,君少扬温柔地看向西门涟,越看越觉得她是自己的福星。
西门涟眉梢一扬,“你这般看我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