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们叮嘱小李,这些都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否则说不定我会有什么想法,产生一种被监视之类的抵触情绪。
昨天晚上因为是圣诞节,我们回到家本来就晚。小李原以为要等很久我才会睡觉,没想到我上去以后比以往晚亮灯,且过了一段时间突然从卫生间窗户里丢出了一只漱口杯,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多年的特警生涯让他的警惕性很高,小李立即意识到我可能出事了,我这是在给他发信号。
他立即乘电梯上来,到我家门口倾听了一会,听到我和另一个陌生男子发出的争吵声音。他当机立断从电梯旁的窗户翻爬出去,拽住下水管道攀爬到与之相连的我家阳台窗户,好在我习惯开着窗户。
我的楼层不高,只有6楼,我这栋楼总高13层,我很庆幸不是住在顶楼。不过小李事后告诉我,如果我住顶楼的话,从天台倒翻下来到顶楼的阳台更方便些。
他从窗户轻巧地翻进来后,猫着身子借着阳台里我的橱柜打量到我客厅的情况,好在长沙发摆放的位子与阳台方向是垂直的。
沈磊压在我身上是背对着阳台方向的,再加上他那时正陷入疯狂情绪,更不关心周遭的情况了。没有想到小李来得那么快,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房间,将他一举拿下。
小李将人带走后,在楼下打电话告知钟力事情的大概经过。钟力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让小李原地待命,他马上向狄兆荣汇报了来龙去脉。狄兆荣闻言大怒,立即就要赶过来,还是钟力劝他,说我现在正是尴尬时候,不想见任何人。
周雯说这就叫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狄兆荣一向处事冷静,但是事关到我,他就无法冷静自持了。
最后是钟力让人将沈磊带走,让小李继续守在我楼下到天亮了才离开,以防我又有什么事情。
周雯告诉我大致经过后说:“阿欢,这两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别,阿雯,我知道你为我好,想安慰我。可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比以前,你在我这里,我倒反过来要照顾你这个大肚婆,并且阿平还不跟我急啊。你回去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让我休息两天就好。”
“要不我这两天白天给你带饭菜,顺道陪陪你,晚上我再回去。反正在家也无聊,我们正好说说话。”
“别,阿雯,我是受伤的那个好不好,你到我这里来消遣啊,我可没有精力来招待你。”
“阿欢,你就不用管我了,在你家还不是跟我自己家一样,我也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管你休息好了。”
“拜托,妹妹啊,你在这里我可怎么休息,你行行好带我干儿子回去吧,算我求你了。”
在我的万般恳求之下,周雯不情不愿地让范颂平来接她回去了,我也总算恢复耳根清净。
其实我也没那么矫情,我又不是黄花闺女被侵犯,我都那么大人了,只是感觉很疲累,想好好独自休息一下。
之后一天我就睡到自然醒,给自己煲了皮蛋瘦肉粥,喝完了粥就听听音乐上上网,并没有在家伤春悲秋。
没想到第三天下午来了个不速之客,等我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应该在北京奋斗的丁振凯站在我门前。
“你怎么来了?”我站在门口愣了愣。
“你不让我进去吗?”丁振凯拉着个小型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是下了飞机就直奔我这里的。
我避开身子,让他进了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说阿鸣有什么事呢?”我好几天没有打电话给阿鸣,之前没有听说有什么事发生啊。
“我就不能关心你吗?一定要有别的事情才能来看你?”丁振凯白我一眼,自顾自放下箱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发现自从上次和他谈开后,他对我的态度倒是放松不少,恢复了以往在我面前的自如,也许是真的放下了。这样面对他,我就不用纠结再想什么措辞来应对。
“我正好拿了个大单,签好合同回来陪爸妈和儿子过新年,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放松一下。”
我暗自打量了丁振凯几眼,发现他比以前黑了些,瘦了些,不过精神不错,眼中又出现了以往的干劲。他现在不是处于自己当老板的时代,随时得自己赤膊上阵和对手拼杀,都说职场如战场,肯定比以前辛苦很多。不惑之年事业推倒重来,辛苦是辛苦,但他比人家多了经验,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我刚下飞机,身上脏死了,能否借浴室给我洗个澡,晚上请你吃饭好吗?”
我心里想:你为什么不回自己家洗澡啊,也好早点跟家人团聚,却非要赖在我这里。嘴里却客气地回道:“你用吧,但是换洗衣服你总带在身边吧?”
“我箱子里有,知道你这里没有男人衣服。”我怎么听着后面那句话那么别扭,感觉他像要试探些什么似的。
我没有接话,让他自便。我去整理房间,睡了两天精神好了许多。
我打电话给阿鸣,问问他的近况。阿鸣不像阿曦小时候那么自觉,也许是男孩子的原因,好动,上课老是注意力不集中。再加上身量较高坐在倒数第一排,老师也不大注意后排的同学,他就乘机思想开小差。
他最近考试成绩忽上忽下,以前一年级的时候住在一起,我还盯盯他,每天回来的作业我会检查后让他订正,再把错的地方重新出题让他多练习几遍,直到会做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