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件事怎么说?”
“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人比我们先动手了。”
——
张培青无语地看着大爷似的坐在主座上的贵公子。
“太子殿下,您坐了整整一个时辰,喝了七壶茶,一句话不说,敢问您到底有何重要事情?”
赵拓疆哼一声,重重放下茶杯。
“真难喝,孤堂堂一介太子来了也不奉上点好茶,你真抠门。”
“……所以说您来就是为了评价我家的茶叶?”
“想得美,你的茶叶哪里请得动我。”他终于坐不住,猴子似的蹿起来:“张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要认弟弟的事情我居然最后一个知道,凭我们的关系,凭我对你的了解,我居然最后一个知道——”
飙高的嗓音要掀翻屋顶,又重重落下:“太过分了!”
挖了挖耳朵,她翻白眼:“所以呢?”
“所以!我要和你!张培青!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断绝!……三天关系。”
“……”
“你那是什么表情!”贵公子殿下莫名其妙再次炸毛。
张黑子表示很无辜啊:“我没什么表情。”
“骗子!你在鄙夷我!”
“……”这都被看出来了我去。
“说吧,那个毛都没张全的小子到底有什么好,你连凶大个的话都不听,你都不知道今天我见他那个模样啧啧啧。”他暗爽无比。
“江城救了我,又诚心留在我身边,我认他当弟弟不是很正常吗?”是你们这些人想多了好不好?
“真的?”
“真的。”
“不是因为他长的漂亮?”
“不是!”
“哦,那你为什么不认我当哥哥?”
“呵呵,你是太子,不能随随便便认亲。”
“这个不是重点嘛。”
“这个就是重点。”
“你多大?”他忽然道。
对方安静下来。
然后太子殿下就看见那个风靡邯郸城,拥有无数粉丝各种高大上拉风的张先生,眼珠子朝左上方转,掐着指头默默算起了自己的年岁。
太子竟然无言以对。
掐算完之后,她才慢吞吞回答:“没算错的话,今年十八。”
即便知道她本来就不大,可亲自听见还是让他感慨。
“当年伯鲁先生闻名之时,也不过三十;韩国百里仲华二十一,而你,比他们又上了一层。”
这番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都正常,唯独从不学无术的赵拓疆嘴巴里说出,最不正常。
张培青深深凝望,“太子殿下谬赞。”
他咧开灿烂的笑,“怎样,是不是觉得我很有才华?这可是我专门从钱先生哪儿学来的!”
“您是有才。”
和所谓的钱先生无关。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早就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啰啰嗦嗦把自己这几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斗了哪只蟋蟀调、戏了哪个宫女一一八卦一遍之后,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