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紧张、幸灾乐祸和胆战心惊的目光中,域主与夜黎都互相对视着。
夜风惊不动他们的对视。
蛙、蟋蟀的鸣唱也影响不了他们的对视。
于是场间就很安静。很诡异的安静。
对视的时间很长。这点从周围道之子一族那打湿的白袍中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冷汗在他们身上造就的时间痕迹。
人们心中的那种不良情绪在这很长的时间中,非但没有减缓,反而有所上升。
因为他们在很长的时间中,很容易察觉到域主大人的愤怒。
很愤怒的怒意。
怒意盛开如头顶七彩的阳光。很炙热。炙热的撒在他们的身上,撒在他们这些微小的露珠上。
他们很容易被这很炙热的阳光蒸发。
所以,他们很害怕。
很胆战心惊。
他们本来看着夜黎那有些紧张,有些幸灾乐祸的目光在这很长的时间里,变成了焦急。
他们焦急的等待。
等待域主或者夜黎其中的一个人的开声。
可很显然,这前任跟现任域主都是个很固执的人。固执得不可能轻易像对方妥协的人。
他们不肯妥协,就代表着这种僵持还需要继续。
继续僵持的结果,只会让域主的愤怒向上昂扬,这种情况,很不利于弱小的夜黎。
这不是夜楠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利于夜黎,也就意味着夜黎有可能会被暴怒、失控的域主,一巴掌拍死。
他很自然的妥协。向有着强大实力的域主妥协。
妥协的他,在这寂静的场面中,抬步,向着夜黎走去。
在这寂静的场间,在这无人敢有丝毫动弹的场间,夜楠的这个动作,很容易吸引目光。
更是很自然的,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很快的凝在了夜楠的身上。
这目光没有实质的重力,却让夜楠抬起的步伐变得沉重起来。
他是道之子一族的族长,对于这些目光,他应该保持很淡定才是。如果这些目光中,不包含域主,不包含那无数的前辈,无数的以前的族长的目光的话,他自然就不会在意。
可这些目光中包含了这些人的目光,所以,他在意。
他因为在意,就很紧张,很紧张的结果,造成的就是他觉得自己抬起的脚步,很沉重。
相当的沉重。
虽然很沉重,但是他依旧稳稳当当的踏出步伐,向着现任域主,向着他的儿子,踏出步伐。
这,无关其他,在于他的关心。
即使顶着这么多有压力、有重力的目光,他的脚步依旧稳健。
稳健的踏出。
他不能让意气用事的儿子毁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他不仅要稳健的踏出,还要快。
在他儿子说出不当的话之前,在域主还未来得及盛怒之前,他就应该到达自己的儿子跟前,阻止他。
阻止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