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拉着手去豪运酒吧,到酒吧门口,秃子松了手,熟人太多。
酒吧晚上有演出,一队队小朋克把酒吧闹得翻天覆地。
你喜欢和女孩儿来闹的酒吧?
这样我只能趴在女孩儿耳边说话,很自然就亲近了。
列宁笑得很纯。
他们喝威士忌。
秃子不时和人打招呼,列宁怡然地享受秃子熟人投来的欣赏目光。
他们觉得我漂亮。
是吗?
我觉得。你是不是从来没约会过比你年龄小一倍多的女孩儿?
为什么?
他们看你的眼光都有点儿怪。
秃子这时才意识到不能小看这姑娘。
小孩儿也是人,小孩儿其实已经不小了。
秃子望向列宁的胸,那里早已是一派繁忙的丰收景象。
有胸的女孩儿你也敢小视,找灭呀,找抽啊?!
演出结束了,红黄蓝绿紫白毛的小朋克们围坐在一起,安静地喝酒,完全没有了他们在台上的喧嚣。一些他们的骨肉皮,同样朋克装的女孩儿,也
安静地依偎着。
秃子有些感动:我哥们儿胡子说,玩朋克的人是最单纯的,真的。
列宁把身体靠过来,依在秃子肩上,秃子的手臂就感到了列宁乳房的重量。
酒吧里飘起了淡淡的忧伤和性的味道,音乐也布鲁斯爵士地应和着。唱片和现场演出的不同就在于,一个是贴心的,一个是闹心的。
秃子想起一个老朋友,他是中国最早也最坚硬的朋克,他用音乐和身体死磕着糜烂的生活。他遍体鳞伤,他放火烧了自己的房子,他以肉躯去冲撞
疾驰的汽车,他头上的包和心底的伤难以言说,他最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而其实他也有他的幸福生活,他的歌曲被受压迫的灵魂反复歌咏,他的身体被如花似玉的身体簇拥,甚至有两个美如天仙的双胞胎姐妹同时投入了他羸弱却铁血的怀抱。后来秃子确信,我们时代的先锋和闯将都会遭遇精神病院,因为精神病院是一个关押特殊人才的集中营。在我们这个时代,没有精神病的人,反而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