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儿以前也是这么可爱的人。”含烟妍肯定地说。
“咦?我以前是主事耶,大概是不能可爱的吧。”高高在上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可爱善良?想起被遗忘的过去,幻儿难免有些落寞。
“失忆只是忘记发生过的事情,又不是把性情给忘记了,幻儿是白痴。”沙弄溪得意地笑,一副我比你聪明的傻笑。
“不过现在的就很好了,不管过去还是将来,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含烟妍柔柔地笑。
“幸福啊——”幻儿一脸孩子气地思考起来。
“幻儿,你以前幸福吗?”沙弄溪突然直起身来认真严肃地问,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大概——我也不清楚,感受不到。不过,如果人的一生有一百年,那么我从现在开始都幸福的话,那我就是幸福的,毕竟幸福的日子还是比较多的,不是吗?”没有注意另外一边在沙弄溪问出问题的时候僵住身体,贝幻儿歪着头想了一下,摇摇头。
“那么,幻儿最喜欢什么样的生活?”仿佛当刁亦邀和井上佳慧不存在,沙弄溪还是认真地问。
“开一间咖啡店,很温馨,每天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生活是欢快地跳跃着,我要的,其实就是在秋那橦的生活。”幻儿想了很久,她想不起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直觉上不会喜欢,但是她现在很喜欢在和平小镇的日子,感觉整个人都很轻松快乐。
含烟妍脸色柔和,她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其实秋那橦吸引她们的并不止是这些,她看向沙弄溪,大概还有一个永远阳光灿烂蓝天白云的老板吧。
“阿弄,你呢?一开始,为什么会开秋那橦?”含烟妍很小声地问,音量只有她们能听见。
沙弄溪敛下眼,做了个鬼脸,然后看向窗外,声音纯澈悠扬,“那个时候,有很多梦想,最希望有闲适超逸温和平淡的生活,可是生活形式不是自己能随便选择的,经历很很多很多事情,我最清楚的就是想要提前享受这样的生活,就要经历些什么,努力争取些什么,受伤一下,痛苦一下——”沙弄溪低声说,想起曾经那段时光,好像已经过了很多很多个世纪,一切就像不停旋转破碎的玻璃面,在她眼前裂开,不成形了。
“阿弄现在很幸福的,对不对?”幻儿想起她背后的伤疤,眼眶湿润起来。
“那当然,我当然要幸福啦。我是超级聪明的人耶。”沙弄溪转头,灿烂明媚的笑容,完全没有刚刚带着寂寞的苦涩。
“因为你很幸福,所以把我们都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幸福。”幻儿眼睛闪了一下,看着沙弄溪,无比感激。
“其实——其实——”沙弄溪竟然别扭起来。“是你们来了,我才觉得,日子是有在过的。”声音很轻,听在含烟妍和贝幻儿心里却犹如石头投入平波古井,回声响彻起来。
很难受——她们难受是因为她们了解,沙弄溪以前发生的事情,越是了解,越能体会她这几年的生活。
她曾经说过的——
沙弄溪昏迷的时候,曾经说过她的生活生不如死,却又不敢死。
“阿弄,我们见过我爷爷之后,就回秋那橦吧,我们继续过我们的生活,有空就烧烤,抓鱼,赶着牛车到处去——哈哈”想起和平小镇的生活,她们不自觉笑了起来。
“嗯啊”沙弄溪回她一个绚烂的笑容。眼睛却飘向脸色沉郁的刁亦邀。
一旁的刁亦邀只能仔细听到贝幻儿最后的一句话,其他的由于她们的刻意小声,不能听得太清楚,好像听到什么幸福不幸福的,可是那些并不关他的事,他是这样的想的,他和贝幻儿,就是简单的上司和下属,不会有其他,可是为什么——,在听到她要离开日本,到那个什么求那同的时候,他的心会收紧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