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再遇见了。”最后小男孩这样说,声音冰冷地彻骨,身影在空中慢慢地消失。
她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男孩的相貌,想要去记住他,却因为逆光的缘故,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只留下一个隐隐约约的概念——男孩看她的眼神很讨厌很冷漠。
可是,为什么呢?
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究竟做错了什么?
少女停留在原地,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努力想着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头很疼,像要裂开一样……
英国伦敦。
工藤家的别墅里。
宽敞的屋里,那个如蔷薇花般娇艳的少女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面色苍白,大口地喘气,她将手覆在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是从什么时候起,晚上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的最后都是头很疼很疼……然后被惊醒。
总感觉自己的记忆不是很完整,像是有一部分缺失了,那一部分好像很重要,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她曾经问过哥哥工藤兰,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向玩世不恭的工藤兰神情认真地看着她,很坚定地否认,他说,小薇,不记得不是更好么,忘记那些悲伤的记忆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呵,活下去。
少女笑了笑,重新带好了那张名为微笑的面具,看向窗外从云层缝隙里照射出来的稀薄朝阳,全然没有睡意,她起身换好衣服,拿上自己的网球拍走向别墅后院的网球场。
五月的英国乍暖还寒,阳光明媚地照耀在网球场上。网球场周围的绿化带,洋溢着午后阳光的味道,又是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午后。
一位少女在单人练习场上,竭尽全力地击打网球,像是在发泄什么。击球——反弹——击球,重复着这一个动作却又不知疲倦。但每个球在墙壁上的落点却惊人的相似,多么可怕的控球能力!
终于,少女无力地瘫软在练习场上,这难道就是自己的极限吗?那自己未免也太弱了吧。
她扛着那个浅蓝色的网球拍走到练习场边缘的休息区,那里巨大的遮阳伞下,一位女仆站在在纯白的椅子边静候,桌上摆着她最喜爱的蔷薇茶。
她接过女仆手中的棉布毛巾,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汗渍。默不作声地把球拍放在桌上,顺手拿过一杯蔷薇茶,一口饮下。
身旁的女仆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动了动嘴唇:“小姐,您从清晨开始,已经练习六个小时了,是不是该休息一下,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少女摆了摆手,端着一贯的微笑说:“不用担心,我没有事。”
女仆哑然地接过空杯子,重新斟满一杯蔷薇茶递给她。
“呵呵,你这样用句中国古话就是——死鸭子嘴硬。”
身后突然想起一个清朗的笑声,不用抬头,少女便知道来者何人。这样尖酸刻薄的语气,非工藤兰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