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难道我们一同逃难的那几天你都忘了么?我对你到底是真是假,你看的不清楚么?我不求你愿意与我在一起,只希望你不要像现在这样对我。”东方俊贤说着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侯静枫愣了愣,不由得回想起了往日与他相处的时光,如今想来,若不是萦梦将那些事告诉了自己,如今东方俊贤来这里救自己离开,是该多高兴。
“哎”侯静枫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我家满门抄斩的事,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虽然早已经知道,但还是希望从东方俊贤的嘴中听到‘不是’二字,但是东方俊贤还是承认了,侯静枫此时的心又是一阵绞痛,眼中带泪的看着东方俊贤,一字一句的问道“既然如此,你让我还如何相信你?”
“静儿,如果我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又何必不顾一切伴你左右?这对我又有何好处?”东方俊贤有些生气,他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了侯静枫,但若不出他意料的话,定然的欧阳嘉泽,那日他回府之后调查过那个杀手的底细,果然的恭亲王府的人。
如今侯静枫已经若得如此下场了,他还要挑拨,看来欧阳嘉泽对侯静枫也是动了感情的。
“也罢,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如今你来救我,你我各不相欠了,其他的事,我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了。”侯静枫轻轻掰开了东方俊贤的手,此时玉轩也已经易容成了侯静枫的摸样,两人又对换了衣衫,狱卒拖着步子就来到了老房前,玉轩还未将侯静枫的身体变大,东方俊贤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了狱卒拖延时间。
“侯姑娘,到外面之后,将这药丸吞下,蛊虫自然就出来了,现在你深吸一口气,然后将体内的真气往下压!”玉轩说罢,突然摔倒在地,口中大声喊着疼痛,狱卒见状,急忙上前看情况,侯静枫按照玉轩所说去做,果然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满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玉轩,然后站到了东方俊贤的一旁。
“我,没事了,方才只是心口突然阵阵疼痛。”见侯静枫已经没事,玉轩才轻抚着胸口,缓缓站起,然后对着狱卒说道,那狱卒警惕的看了看已经变成侯静枫的玉轩,又看了看站在牢门口的两人,摸了摸头,暗自说道“怎么总感觉这么奇怪呢!”
还未等那狱卒在说什么,东方俊贤又塞给了他一张银票,然后拉着狱卒走出了牢中“你们看押犯人也辛苦了,我的朋友也劳烦你多多照顾才好。”那狱卒见到银票上的数字,顿时满脸堆笑,连连称好。
两人一路无险的离开了天牢,待离开有百尺远,才吞下了玉轩给的药丸,身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般,顿时缩了回去,脖间凉凉的,侯静枫不由得一哆嗦,东方俊贤伸手一摸,将蛊虫放进了锦盒中,这是玉轩的宝贝,可不能丢了。
望着远处的天牢,侯静枫顿时感慨万千,突然她开口问道“玉轩与我对换,那他要如何出去呢?”
“自然是狱卒代替他了,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的。”东方俊贤说罢,侯静枫这才放心下来。
东方俊贤带着侯静枫穿过了密林,来到了市集,侯静枫许久没有看到这般热闹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有了些安慰,突然想起絮儿这丫头,只是看了一眼东方俊贤,他便好似已经明白似的说道“絮儿被我安排在一个妥帖的地方,等明日我就带你去与她见面。”
“麻烦你了。”见侯静枫这般客气,东方俊贤的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带着侯静枫进了布庄店,选了几匹极好的布料,让师傅照着做了好几种样式的衣衫,侯静枫起初是推辞“太多了,再说也用不到这么多,何必浪费这些闲钱。”
“女儿家,就该好好打扮自己,哪有多少之说。”东方俊贤还是硬塞给了侯静枫,拗不过他,侯静枫只得收下。
傍晚,万家灯火,集市上人渐渐的少了,侯静枫本想找个客栈先做休息,明日早些启程,没想到东方俊贤却拉着他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你这是带我去哪里?”侯静枫不解的问道。
“你的好朋友今日出嫁,嫁给我爹,我想让你与她见上一面。”东方俊贤一边小心的带着侯静枫后高墙跳进丞相府,一边说道,侯静枫不由大惊道“什么?嫁给你爹?”
侯静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叶萦梦为何会愿意嫁给东方遥那样的老匹夫?
待东方俊贤带着侯静枫避开丞相府那些守卫的耳目,从假山绕道了叶萦梦的新房附近,这才停下了脚步,他一阵左顾右盼之后,这才对着身旁的侯静枫轻声说道“你现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引开门口的丫鬟,你若听我大声咳嗽,便是已经成功,你进去与她相见便可。”说罢,侯静枫点了点头。
东方俊贤弯腰走出了假山,没走几步,便听到有人与他的攀谈之声,似乎是喝醉了酒的宾客,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东方俊贤还是没有出声,侯静枫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她小心翼翼的窜到了新房前的树下,接着天黑将身子藏在暗处,远远地,看到新房的门是大开着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看着周围没有,侯静枫也顾不得许多,用飞快的速度跑进了新房内,谁知眼前看到的一幕,让她也大吃一惊。
“东方俊贤!你对萦梦做什么!”侯静枫大喊一声便冲上了前去,使尽全力的将东方俊贤从叶萦梦的身上拉开,叶萦梦似乎昏了过去,早已经不知人事。
东方俊贤见有人阻止,狠狠的甩开了侯静枫拉着他的手,眼中带着戾气,这与他平日里的样子全然不同,侯静枫不由的有些害怕了,退后了几步的他见东方俊贤并不理睬自己,于是拿起陶瓷茶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后颈,本以为这样东方俊贤会晕过去,谁知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放下了手中的叶萦梦,转身缓缓走向了自己。
“你,你想要做什么!”侯静枫吓得大叫,而东方俊贤似乎听不见她说的那些,还是步步逼近,侯静枫已退无可退,握紧了手中的碎瓷,抵在了脖间,她有些明白过来,眼前的东方俊贤定然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会这样对待自己和萦梦呢?
“你若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说罢,东方俊贤似乎受了什么鼓舞一般,竟然向侯静枫扑了上去,抵在脖间的碎瓷因为惊慌,滑向了东方俊贤的侧脸。
刹那,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上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血沿着脸颊缓缓流向了脖间,屋内充斥着血腥味,不由得让侯静枫一阵反胃,而东方俊贤却捂住了脑袋,哇哇大叫“疼,我的头,好疼!”
随着东方俊贤的叫声,叶萦梦也苏醒了,当她看到自己凌乱的衣衫和混乱才场面时,并未有多惊讶,但见东方俊贤的脸受了伤,这才惊慌的跑到了侯静枫的身边,急忙问道“静枫,你怎么会在这里,东方俊贤他,他又是怎么了!”
面对叶萦梦,侯静枫不知该如何说,此时她只是十分担心东方俊贤的状况,她早年听过自己的爹说过,若是像东方俊贤这样头疼得十分厉害,一定是中了什么毒,才会导致,如今看来,方才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很像是受人控制。
“先把脸色的血止住了再说吧。”侯静枫将东方俊贤不断拍打额头的手,硬是放到了自己的怀中,牵制住,然后拿着丝帕小心翼翼的将血渍清理干净,叶萦梦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妒忌,这与原本计划好的相差甚远了,没想到竟让侯静枫歪打正着破了蛊术。
“静枫,我这里有些药,也是去除头痛之感的,虽然不知有没有用,还是先让东方公子服下再说吧。”叶萦梦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纸包,侯静枫点了点头,然后扶着东方俊贤坐到了床边,然后将门轻掩上,待她再转身之际,就看到叶萦梦竟让用嘴给东方俊贤喂药,看到这一幕,侯静枫不由得张大了嘴吧,却发不出一个字眼。
“静枫,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叶萦梦离开东方俊贤后,才抬头看向侯静枫,表情羞涩。
侯静枫此刻脑中只是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的如何走到两人面前的,看着叶萦梦望着东方俊贤满是深情的眼神,心就跟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心中已有些感觉,萦梦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勉强的扯起了一丝笑容问道“什么事?”
“静枫,其实丞相大宴那日,我就已经喜欢上东方公子了,只是我根本没有什么机会与他碰面,更不用说相处了,只是这份感情却久久的留在了心头。”叶萦梦一脸伤感的摸样,实在是让人怜惜,但此刻侯静枫却想起了那日叶萦梦来天牢对自己所说的一切,她走进了几步,看着叶萦梦的眼睛说道“那日,你在天牢中对我所说的一切,是否只是为了让我对东方俊贤死心?”
叶萦梦一愣,但神色未变,摇了摇头,然后十分肯定的回答“那日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说话时,她的表情认真,似乎一点都不像是在骗人,侯静枫沉默着看着躺在床上的东方俊贤,心中百感交集。
“既然喜欢,为何还要嫁给东方俊贤的爹?”侯静枫不解的问道,提及此事,叶萦梦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息“如果我的出生不是那么见不得人的话,我也有选择自己爱人的权利,可惜,我的一生早已经被安排好了,何时对他们有用,何时就像这样被送给别人当做妾室。”这话说得凄苦无比,听得侯静枫更觉难受,她上前一步握住了叶萦梦的手道“既然已成事实,萦梦你要好自为之,若是被东方遥发现你对他儿子还有此念想,定然没有好下场的。”
叶萦梦点了点头,一脸感激,正在此时,门外不远处传来许多人赶来的脚步声,侯静枫暗道不好,急忙扶着东方俊贤躲到了屏风后面。
“新房门口怎么没有人把守!”一个男子凶神恶煞的叫道,然后就听屋外好像站了一排的人,接着声音就安静下来了‘咚咚咚’是敲门的声音,叶萦梦看了一眼屏风,然后整了整衣衫,上前将门打开“请问出了什么事?”
“梦夫人,方才后院有两名贼人闯入,不知是否有所惊扰?”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内探头望去,但叶萦梦依旧不动神色的站在门口,不让他进屋的机会,轻咳了几声,然后斜着身子让出了半边,对着男子说道“若是将军不放心,就去屋内查找好了。”叶萦梦说罢,男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这是夫人与丞相的新房,末将怎敢擅自闯入,只是害怕贼人会对夫人不不利,这才开口询问,如今夫人既然说没有,那便就是没有,末将告退。”
“劳烦将军了,请吧。”叶萦梦微笑着请走了男子,看着他带着队远远的走开,这才将门再度合上,然后往屏风后走去,谁知两人早已经不在里面,叶萦梦暗自皱眉,低头却看到了一张白色的字条。
捡起后,才发现是东方俊贤的笔记,上面写着「多谢解药。」
“该死的,难道他是装的?为了什么呢?”叶萦梦心中不由得暗自猜想起来,但转念又想“若是装的,也不会让我在侯静枫的面前碰他的,那他又是何时写下这张纸条的?”叶萦梦环顾了房间一周,并未发现笔墨,再看纸条上的墨迹,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