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你今天出的20张卡是哪里来的?”肖楠揪着楚爱的头发,就像揪着一块破布:“别说一天出20张,就是一月出2张,我看你都要和这贱人一样,扒光衣服脱给男人看才卖的出去!”
楚爱双手钳住肖楠的双手,连连告饶:“痛,痛啊,肖楠,你放手,你快放手!名单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我拿的……”楚爱心想:这姿势真像是被批斗,自己怎么总能赶上“好时光”!
“那是谁,你说啊?”肖楠另一手往楚爱腰上用力一掐,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只恨不能大卸八块。
“反正不是我拿的……”楚爱说话都忍不住带出哭腔。人来人往的大厅就是烧旺的油锅,已经让楚爱脱了一层皮,脸面尽失,小西装上的纽扣像弹子似的,一会弹出一颗,不多时就掉光了,里面的白衬衫也被扯至小肚,几欲暴露春光,头发被肖楠拽在手中,动一动就撕心裂肺一样的疼。肖楠嘴真毒,她不是从来都最关照自己的吗?为什么莫纳一句话,她就信了,还信得这么彻底。
楚爱几乎使出了全力,从胸腔里喷出两字:“疯子!”
“她真是疯子!”莫纳突然狂笑,指着泪痕斑斑的楚爱:“而你,则是十足的傻逼。你以为老娘我会感谢你?”
肖楠紧揪楚爱的手一震,缓缓地松开。
楚爱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你利用我?”
莫纳居高临下,用上帝悲悯的表情冷哼:“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
看我被人揍很爽是不是?楚爱逼视肖楠:“我就是那个要扒光衣服才能卖卡的销售对不对?你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我,还故意和我套近乎,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安什么心会和你说?”莫纳叼了根眼,吐出烟圈,神色自若:“恐怕早琢磨着放长线钓大鱼吧。”
肖楠立刻一耳光甩向莫纳,却在半空中就被她反手一巴掌,先打了脸。莫纳出手迅速,一看就是练家子:“贱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嚣张了!”
这一耳光威力十足,肖楠手捂脸颊半天没吱声,震惊,愤怒,狂躁,羞耻已经冲击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爱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狗?多忠诚的动物,怎么用到自己身上,凉气会直窜天灵盖呢?真是没用的东西,连打架都只有挨揍告饶的份,你真是没用。楚爱眼泪一滴一滴,只是讽刺自己的无能。
有人说过:路是丢脸丢出来的。
但是脸丢一次就真的够了。
楚爱抹干眼泪:难怪莫纳连给别人多少提成都不知道,自己真是笨,连这点提防心都没有,活该当了别人的替死鬼。她整理上衣,头发,裤子,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扣,拾起包,不慌不忙地样子惊得一边的莫纳和肖楠连连想,不是大脑给抽出毛病了吧?当自己是韩信啊。
楚爱抬头挺胸,我就当自己是韩信了!脚没迈出又软了:杜笙雨?怎么总是在自己丢脸的时候遇到他?!
他站在林思渺身边,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楚爱强忍下亟待爆发的眼泪,试图笑出来。可是浑身都在痛,前一秒发生的一切就像污点,弄脏了他心中那个骄傲深爱的女子。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他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楚爱心里说不能哭千万不能哭,可是眼泪却依然再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杜笙雨往前走了一步,眼睛里有不舍,不忍却终究一横心强迫自己不去看楚爱那张受尽委屈亟需安慰的脸,他朝林思渺淡淡一笑:“林总监,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林思渺含笑,眼神游弋飘向一边泪眼婆娑,错愕不已的楚爱:“杜先生慢走。”
杜笙雨点头,疾步走出“滨河谷”。他走的很急,急的像是逃之夭夭。
楚爱所坚持的一切刹那间瓦解。心头一座稳固的大墙轰轰隆隆地倒塌,惊天动地的四起尘土,吸干了她双眼中雾蒙蒙的水汽。
报应吧,这就是报应。楚爱扭头回视林思渺。他站在那里,报胸微笑。棱廓鲜明的额眸鼻唇,让楚爱越看越冷:他和杜笙雨是同类,站在远处看着一切发生,高竖起事事无关的大旗。
莫纳说的对:一群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