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杨大人吩咐你,打死也说没有?”
“没有!”
“啪!”
……
惠城西城门大开,只是在城门处摆了具粗木拒马。五六名交州兵守在拒马旁,指挥络绎不绝的行人左边进城,右边出城,偶尔还盘查一两名行人及其包袱。
城外的小树林里,习作盯着城门,习贵盯着习作。
习作抹了把汗,踢了脚躺在地上的习贵,小声喝道:“找抽啊,都盯着我大半天啦。”
习贵坐了起来,笑着说:“掌柜的,你也知道是大半天啦。我们究竟进不进去?”
习作严肃道:“肯定要进去的。不过要谨慎些,我在等机会,不能因紧张而鲁莽行事。丢了性命小事,误了杨大人才是大事。”说完,咬咬牙,嘴里迸出个字:“走!”
习作轻松如带仆人的过路富商,但随着城门接近,习作头上的汗开始猛流了,纱巾已经湿透了。
交州兵长枪上的红缨在轻轻随风飘动,习作的双脚感觉越来越重了,竟不敢看交州兵双眼。习作告诫自己:要镇定自若,我是番禺商人。
“站住!”一杆长枪横在习作面前。
习作连忙作揖点头道:“小民是番禺商人,初到贵境,请兵大哥行个方便,让我进城吧。”
“不行!”长枪抖动,红缨飘扬,士兵坚决否定了。
习作的立即汗流浃背,一时茫然不知所措。这时习贵拉拉他衣角,低声说:“掌柜的,你走错方向了。”
习作抬头一看,原来一时紧张,竟走到出城那边。
持枪士兵大声喝道:“要进城走左边,这里是出城的。”其他士兵哄堂大笑。
习作连忙红着脸,与习贵转到左边,士兵也不拦阻。眼看就要进城门了,突然城头上传来一声断喝:“且慢!”
这声断喝将习作惊得冷汗直冒,抬头望上去,一名魁梧的武将背光而站。
几名士兵立刻围了过来,其余路人纷纷闪避。一时间,城门处就剩习作二人孤立无援地站在士兵包围圈。武将喝道:“来者何人?来自何处?”
习作连汗都不敢抹了,急忙拱手道:“小民苏英,是来自番禺的商人。”
“苏英?”武将沉吟道,突然叫道:“习作,你看身后是谁?”
习作冷不防连忙回头一看,身后只有哭丧着脸的习贵。
“哈,哈!!”城头武将哈哈大笑,说道:“你是连城习作,是惠县金曹掾,来惠城当细作。来人,将他们拉下去砍了。”
习作腿都软了,几名士兵靠拢几步,向习作举起了手……
不过却不是兵器,而是向习作伸出空手,将习作扶住。
习作惊讶中,看见门洞暗处,走出一名武将,藤盔甲披身,国字脸,却不是贺齐还有谁?
贺齐看看习作,对城上大喊:“小六子,还不下来跟财神爷赔礼道歉。小心杨大人军法从事,将你军侯新职撤了。”
习作一下子忘掉刚才的惊吓,惊喜道:“你们已经夺取惠城了?”贺齐点点头。
城头武将身影一闪,片刻后,小六子已经快步走来,对习作拱手道:“杨六军侯向金曹掾赔礼。”
小六子?杨六军侯?习作疑惑地看着贺齐,贺齐笑道:“小六子是杨大人赐名,姓杨名六,字兴邦。杨大人承诺如能取下惠城,就任其斥侯军侯之职。金曹掾,路上辛苦了,请随我到府衙歇息。路上让我来为你解释,我军如何夺取惠城。”
原来,杨明利用路上分兵练兵之计,明里杨明车队吸引众人视线,暗里命贺齐领着三支队伍约一百五十名士兵急行军,出劈山道,连夜潜伏至惠城外。
拂晓时分,在早已潜伏在惠城内杨六等人协助下,打开了防守松懈的西城门。
当贺齐带人杀到府衙时,樊能淫女宿酒未醒,在睡梦中被杨六砍掉脑袋。交州兵群龙无首,又见惠县郡兵多为旧日同袍,纷纷弃械投降。
结果贺齐等人只用了不到二个时辰,就占领了惠城。很多居民都没发现惠城已经悄然变换了主人,就跟平日一样起居劳作,唯一不同的是各城门都多了士兵把守,但也不拢民。
傍晚时分,杨明率队而来。立刻贴出安民告示,并在旁边贴着约法第四条:遇田不践踏,遇民不入户。违者杀!
居民发现街上除了巡逻士兵外,果不见散兵游卒,受够樊能纵兵抢掠的惠县居民终于奔走相告。三日后,民心乃安。
杨明率二百惠县郡兵在五日内,计谋层出,杀钱博斯从,灭五百流寇;杀樊能,降二百交州兵,夺取了惠城。杨明之威,顿时名震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