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班到这麽晚,我要担起照顾你的职责,否则你生病了,我怎麽跟林睿交代。”
“……我是为了林睿,不是为了你。”
我一撇嘴,“啧”了一声,点头表示理解。
又喝了两口,可能是不太热了的缘故,味道不像开始那样甜了,过了一会儿,我说:“我也是为了林睿。”
他若有所思地凝视我良久,盯得我浑身发毛,然後慢吞吞地打开盖子,夹起一只虾饺。
他吃相优雅,一颗普通的虾饺在他吃来就像品味著龙肝凤胆,长长的睫毛并不卷翘,垂眼的动作就像在眼睑处铺上一层阴影,扇子似的翕合。
我想把甜汤推过去,让他开开胃,转念一想我又不是林睿,这样的举动太暧昧,於是站起来打开柜子,拿出一包茶悠瞥了我一眼,我立刻噤声:“好,您玩好。”
出门的瞬间心底释放出浓浓的悲愤,而悲愤点到底是在“难得一个小假期你还要我总结已完结的case??”还是在“你度假的时候我还要总结已完结的case?!”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晚上吃过饭,乖乖回家,给谢景澄打电话磨了半天牙(基本上都是我在说,他在哼),然後乖乖睡觉。
第二天睁眼醒来正是八点,我暗骂神奇的生物锺,滚了滚睡意全消,遂趴在床上写总结,资料撇的满地都是,再抬起头来时才十点,我舔舔笔尖,看著只写了两行的报告,手一推换了衣服出门。
鬼才写那种恶心的东西。不对,鬼也不会写!
我开车去patrick的酒吧准备还钱,清一下从大一开始欠下的账,到达的时候却发现门牌居然是close,难不成生病了?我抓抓脑袋,伸手按下把手,发现没有锁门,我一惊,轻手轻脚走进去,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连灯都没有开一盏,我轻轻叫道:“patrick?”
边叫著他的名字边往里走:“patrick你在麽?”
墙壁上其中一把红色的吉他横搁在桌子上,我拨了下琴弦,忽然听到静谧无比的咖啡馆里传来了诡异的门板撞击声。
我呆了下,耳尖发热。
某人正当好事中,难怪要关店,不过他连晚上都挺不到麽?
无奈地笑笑,蹑手蹑脚往外走,忽听一声变调的声音:“pa──paddy──”(注1)
缠缠绵绵的语调带著浓浓的情欲一点一点攀爬上我的脖颈,再一点点勒紧。
我脸色一沈,故意跺著脚走进厕所,啪地拉开隔间的门,两人还是连在一起的姿势,显然被我惊脱了魂,竟定格在某一刻,我倚著门板挑著眉毛看著活春宫,吹个口哨:“身材不错嘛。”
说完背过身,听到他们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响,率先走了出去。
没过多一会儿,patrick先出来,漫不经心道:“你怎麽来了?”
我笑道:“难得心血来潮主动还债,谁知还有这麽好的福利。”
patrick低下头抚摩著吉他:“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