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囚犯们吃了饭之后就缩在地上,有的无聊地看着地上偶尔爬过的蚂蚁,有的则盯着车厢发呆,还有的干脆两眼一闭,直接睡觉去了。
那个瘦消的囚犯并没有打小报告,也没有将昨晚的事情告诉给其他囚犯听,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仿佛满肚子的心事,也没有人敢去惹他。
看到这个情况,忧心忡忡的克林总算松了口气,在和刘天启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去休息了,长途的奔波很容易困乏,总让人感觉睡眠不够似的。
刘天启盯了那个瘦消的囚犯一会儿,从皮肤上来看应该是白种人,不过国籍就难说了。可是他那白皙、俊俏的脸庞,苗条、匀称的身材怎么看都像是个女人,这不得不让刘天启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如果他真是一个女人,那么瞒天过海的方法就只有一种,就是和党卫军合作,成为囚犯里的奸细。
想到这里,刘天启轻轻摇了摇头,心道:管他是奸细还是囚犯,反正只要不惹我就好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暂且放着,等以后再找他算帐。
收回目光,刘天启继续默默研究身上的镣铐,有这玩意儿一天,他就永远也别想逃出去,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它弄开。
如此平平淡淡地过了一天,黑暗又再次降临,车厢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呼噜声和磨牙声中。
刘天启盯着铁皮车壁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悄悄地摸了过去,用双手丈量了一下,接着就开始不断地碾磨铁皮。
虽然这样没有直接用铁铐子敲打来的快,但是声音会小很多,在没有混乱的情况就非常安全,反正只要勤快一些,铁铐子碾磨几日估计就能将铁皮车壁磨出豁口了,到时候再慢慢掰开,就可以成为逃脱的通道了。
就这样,刘天启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火车很快到达了波兰境内,车速也开始慢了下来,如果要跳车逃跑的话,这就是最佳的时机了。
这天晚上,刘天启没有再去碾磨车壁,因为他已经成功抠出了一个足以让人爬出去的洞口,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还故意在洞口旁边挡了个废旧木箱,再让克林睡在旁边看着。
“克林,今天晚上我要跳车逃走,你要一起吗?”刘天启并没有忘记这个唯一知道他所作所为的小伙子。
“你那镣铐弄开了吗?”克林看了看仍旧套在刘天启身上的五对镣铐担心地问道。
刘天启笑道:“放心吧,早就弄开了,之所以还戴着它完全是怕给那些看守瞧出破绽来!”随即焦急道,“别管我了,你到底走不走啊?”
克林胆小的毛病到现在也没有改掉,仍旧一脸犹豫的样子,既想跟着刘天启一起跳车逃走,又怕被人发现后吃苦头。
“拜托了老兄,走不走给句话,现在火车的速度这么慢,肯定是快到站了,如果再不走的话我的一切辛苦都白费了!”刘天启看了看那些看守和囚犯,发现众人都睡的很熟,这才又说道。
克林一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敲打着,显得非常紧张的样子。
“想一想吧,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存活率可是0啊,既然去了也是死,倒不如豁出去搏一下,赌赢了我们就自由了,赌输了最差的情况也还是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刘天启继续做着克林的思想动员,既然已经认了这个人做朋友,他就不会轻易抛下对方的。
克林用双手挠了挠头,终于咬了咬牙道:“好吧,我听你的,就赌上这一次!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刘天启笑了笑道:“好朋友不用这么客气,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