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连朔哦了一声,乖乖的转了过去。他手上还捧着那团雪球,室内温热,雪开始融化,不消片刻他手心里已经湿漉漉的。
但他却好像无知无觉似的,满脑子都是穆言只穿着雪白里衣的模样。
果然他是极适合白色的。
等穆言穿好衣服走过来的时,他手中的雪球已经成了小之又小的冰团。
只见他懊丧着脸说,都化了。
穆言这才看见他手里的雪团原来隐约是个人的模样,他拿了两个黑豆当做了眼睛,鼻子就用一根小木签代替,嘴巴是瞧不见的。
他看着好玩,问,这是谁。话刚出口就想收回。
果然,魏连朔答,你。
他答的坦然,仿佛这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穆言看着他,心下叹息一声,终究忽略了那点点悸动,道,走吧,温先生该来了。
用过早膳后,两人便坐在房里等温先生来。
魏连朔心想,要是他不来多好,自己就能带着穆言溜出门去了。
但辰时刚过,温云开就准时踏进了魏府的大门。
魏连朔极不乐意的翻开了书,穆言却老老实实的跟温先生问了好。整个讲学过程中,魏连朔觉得自己倒成了陪读的,他们两人有问有答,一幅其乐融融的师生模样。
温云开看穆言乖巧,向来一张冷脸也多了几分笑意。穆言就更不必说,两只眼睛里流露的全是崇敬。
这日下学,魏连朔也没有急急拉着穆言去玩,他闷闷不乐的趴在桌子上,穆言送温云开出了门才回来,便问他怎么了。
魏连朔小声气哼哼的说,你是不是喜欢那温月。
穆言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呆住了,他道,温先生满腹经纶,我自是敬仰他的。
魏连朔继续说,可你老是对他笑吟吟的,对我就是视而不见,都不见你对我这般用心。
穆言哭笑不得,他道,你多虑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温先生是我的榜样,我也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他有甚好的,不苟言笑,总是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什么似的。魏连朔不以为然的说。
温先生才名在外却宠辱不惊,遭受许多非议也不改初心,就像心里有一个世界一样。
听他越说越是那温月的好话,魏连朔冷冷道,既然他在你心底这么好,你不如去找他吧。
说罢就甩着袖子出去了。
穆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收拾好东西,跟阿六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魏府。
魏连朔在屋子里生闷气,他这会儿纯粹是在生自己的气,一时没忍住又在穆言面前发了脾气,明明知道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会儿再去找他又觉得低不下头。
他叹了口气,阿六正好端着午膳进来了,魏连朔见是只有一双碗筷,脸色一黑,道,他人呢。
阿六当然知道他说的谁,迎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答,穆小公子方才离开了。
魏连朔刚下去的火蹭得又起来许多,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见阿六还在那站着。
他道,还不过来,杵在那儿绣花?!
阿六无缘无故的挨了骂,脚下生风的快步走过来。只见他家少爷拿起筷子就凶猛的大口吃了起来,他心下有气,筷子和碗时不时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阿六见状欲哭无泪,穆公子走的倒利落,只是今晚肯定又不好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呀,发现自己不喜欢用双引号唉,习惯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