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之棋走过去接下，边走边看，一时间有点蒙了，于是回头问：“歆总，我手上的一些事情，还有核对这种重要资料的事情，不是都由吴秘书做的吗？”
歆浅宁抬起头将她看着：“你嫌累？”
“不是，我只是好奇罢了。”叶之棋笑得有些僵硬。
歆浅宁低下头继续看着文件：“吴秘书被派到分公司当总经理了。”
“啊，为什么？”
“职位空缺。”
叶之棋忍！这回答还不如不回答！！
不过叶之棋也立马猜到了一点，这次毒品风波，分公司的总经理与一干人等因涉嫌吸毒、倒卖、运毒、栽赃等数项罪名被起诉，那么吴秘书应该是被派去那里了吧。
“那么吴秘书还会回来吗？”叶之棋现在想想，吴秘书人也是不错的，所有事情都为歆浅宁着想，真是忠心耿耿。
“如果你愿意过去当经理的话，那她就能回来，这样我还能多个帮手而不是在耳边细细碎碎一箩筐的人。”
“........”
“而且我很忙，但是我对你的要求不高。”
叶之棋一愣：“什么要求？”
“听话！”
自从毒品事件后，歆浅宁就开始大力整顿集团上上下下所有的作风问题，人员也是来来去去调动频繁，这件事情真是耗时耗力，所以这几天内上达的文件比平时多了三倍不止。
叶之棋看着这些文件，很难想象她在昏迷的几天内，这个恶魔如何一个人处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
想着想着，一个奇怪的问题突然浮现在叶之棋的脑海，忍不住问：“那个，歆总，为什么你不设个副总呢，你看啊，有了副总，你也能......”看到歆浅宁冷冷的眼神向她扫来，叶之棋不禁打了个寒噤。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当，那我立马会有一个副总。”
叶之棋顿时石化在原地.....原来你是这么随便的人！
过了一会儿，歆浅宁竟又淡淡说，语气出奇的平静：“因为没有值得我信任的人，所以我只信任自己。”
没有信任的人？只信任自己？这么大的歆氏，竟是找不出一个能信任的人，叶之棋蹙眉，这次她竟从歆浅宁眼中读出了落寞：“为什么？歆氏这么多人，好人也是很多的.....”
“没有为什么，是我的问题，如果哪天你经历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后，就不会这么天真。”
歆浅宁淡淡的一句话，在叶之棋心中产生了撼天动地的波动，迟迟不能平复。
“你的父母，哦不，我是说你之前......那个，那个对不起....”叶之棋忽然意识到在这种时候还是别提的好。
谁知歆浅宁还是一脸的平静，仅仅叹了口气，干脆放下手中的笔，坐在椅子上，道：“从现在开始，你问一个，我答一个好吗？”
叶之棋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她今天话太多了。她觉得在歆浅宁的面前，渺小如芥子，二十三年的骄傲都比不过她的一个眼神：“对不起.....”
歆浅宁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一直跟我道歉，我没开玩笑，你问吧，要是这些问题影响到我下属的工作状态、心情与效率，不如现在全部回答了你，我是商人，注重的是效益。”顿了下继续说：“比如你刚刚那个问题，我想，昨天蓝兮已经解答过了，重复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叶之棋抬起眼，眼中透着柔光与几丝不安，慢慢道：“我现在只有两个问题，第一，如果别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她。”
叶之棋很忐忑地等待她的回答，生怕她又会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耍了自己。可是并没有，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如此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原谅？呵呵.....你的这个范围太广了，可是我能回答你的是，一个人经历过痛彻心扉的事情后，没什么不能原谅，同时，有些事情，是一辈子不会原谅！”
叶之棋暗暗咬了咬唇，直到嘴巴里感受到血腥气后，才发觉自己咬破了唇。
“第二呢？”歆浅宁见她迟迟没有反应，问道。
叶之棋：“第二....你这一周里.....”
歆浅宁催道：“恩？”
“你这一周里，过得好吗？”
歆浅宁心里一怔，薄唇微启，这个问题有些突然。
叶之棋鼓起勇气，声音沉稳，莫名的有种令人无法拒绝的气场：“我不在的一周里，你过得好吗？”
“不好。”歆浅宁睫毛闪动，这一周，她过得很不好，公司的事情，让她心力憔悴，面前这个人的昏迷，让她牵肠挂肚，叫她如何、如何过得好。
突然歆浅宁没有预兆地站了起来，走到叶之棋的面前，俯下身子面对着她说：“我绝情如恶魔，手段恶毒。负了多少人，我不记得，那些人记恨我也罢，想杀我也罢，通通不在乎，可是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开始了沉沦，陷入痛苦回忆里的沉沦，纵然我恶毒、无情，却只想对你好，从来不想你记恨我，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