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有吴逸凯谈笑风生,吴逸真和法兰索瓦也都很健谈,夏茵茵果然被吴逸凯逗得很乐,吴逸凯讲甚幺她都觉得很好笑,就连吴逸凯和蓝沐风撒娇,她也都觉得很有趣,呵呵地笑个不停。
看到夏茵茵暂时忘记了忧虑,眼神里和笑容里都是以往的那种天真烂漫,蓝沐风就放心了。能快乐一时,便是一时吧。
吴逸凯的客厅里放有一架直立式钢琴,是他平常闲来没事拿来乱弹的,饭后,大家还坐在餐桌上吃甜点喝咖啡,那法兰索瓦突然想到了甚幺似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的瞅着蓝沐风。蓝沐风注意到了。
「沐风,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是有关钢琴的问题。」法兰索瓦看蓝沐风察觉到自己正盯着他看,便直接开口了。
没有立即回应,蓝沐风看着法兰索瓦好一会儿,只在心里琢磨了几秒钟,心想,为了夏茵茵的人际关係,也不好拒绝,便道:「你问吧。」
「谢谢!」法兰索瓦喜出望外,一边说着,一边便把椅子往后拉,起身走到吴逸凯那架直立钢琴前,打开琴盖,坐了下来,熟练地弹了Granados(注:西班牙作曲家)一首名为ElPelele的曲子当中的一段。
「这个地方,我总觉得有甚幺是我没有表现出来的,好像欠缺了一点甚幺,可是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是少了什幺,我是不是真的少了些甚幺……」弹完那一段后,法兰索瓦转过头来问蓝沐风。「我要不要再弹一次?」
「不用了,你的确是欠缺了一些东西……」蓝沐风马上听出问题所在。
「是甚幺?」法兰索瓦眼中立即闪烁着期待。
「这是一首很欢乐,很活泼的曲子,但是在欢乐背后,隐藏了一些更深刻而炙热的情感,这是你还没有挖掘出来的。」
听了这话,法兰索瓦的眼睛更加闪烁了。他直接问,「沐风,可以请你弹一次这一首吗?我听了你的CD数百遍了,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我总是抓得不是很清楚,如果我能现场听你弹一次,一听会有所领会的。」
一听到法兰索瓦对蓝沐风的要求时,夏茵茵简直是惊呆了。蓝沐风不动声色,没有马上答应。
「沐风,我真的很希望现场听到你琴音……」法兰索瓦的个性是直的,如果蓝沐风没有清楚拒绝,他不知道蓝沐风有难处。
Elpelele这首曲子如果弹得好,非常精彩,虽然它只有不到五分钟的长短。这个长度,蓝沐风想着若是要保持住水準,应该是可以的,因此蓝沐风琢磨了片刻,就在夏茵茵要帮蓝沐风拒绝时,蓝沐风站起身,走到了钢琴前。
除了夏茵茵之外,全部的人都喜出望外,脸上都是期待的笑脸。
坐在钢琴前的蓝沐风将双手放到琴键上,活力十足的一个八度,紧接着一连串的快速音群带到高点,热闹的前奏之后,开始了这首欢乐的曲子。
不管是和弦,一连串的八度,大跳音程,跳音,蓝沐风就算没有练习,技巧竟是奇蹟般地完美,一点也没有生疏的样子;音色变化像是被魔法棒点过似的,璀璨缤纷,变化万千;力度澎湃而又弹性十足,和声变化细腻到了极点,却又不留斧凿痕迹,一曲弹完,全场的人都已经呆住。
「我懂了,沐风……你真的是我从没听过的大天才……」法兰索瓦又是震惊又是感动,差点没有下跪。
从前现场听蓝沐风的音乐会时,法兰索瓦还只是个少年而已,所学有限,所懂更是有限,但今日他已非昔日阿蒙,所以今天一听,格外震惊。
「我能再请你弹一次吗?」后来法兰索瓦又冒出了这幺一个请求。
这可就为难了蓝沐风,若再弹一次,他不知道水準可不可以保持住。正当蓝沐风在想要如何婉拒时,夏茵茵倏地由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用力往桌子上一拍。
「不可以!」夏茵茵大喊了一声,脸上满是眼泪与惊恐。
大家诧异的望向夏茵茵,夏茵茵哭着将视线在每个人身上都环顾了一遍,最后停留在蓝沐风身上好一会儿,接着,便突然转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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