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你骂我笨蛋?」从纠结的思绪泥淖中回神的嬴政不可置性地重複。
「不然是骂谁?你以为我聪明到可以一心两用吗?你、你这个大笨蛋,居然说我在假装喜欢你,你以为我是木头吗?十年耶!我们在一起都十年了,你居然为了我压根儿忘了的韩非质疑我!」郑国瞪大眼,在震惊与好气好笑间竟然训起嬴政来,「那、那个什幺传言,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原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都一直在怀疑我吗?你、你怎幺可以这样!」说到后来他顿觉委屈,但是本就不善言词的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字句表达伤心之意,说出来的话让嬴政错愕之于竟觉想笑。
「你你你你你笑什幺?我都贬低自己来开导你,你怎幺能笑?」郑国气恼地用拳搥打对方。
嬴政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就算是我误会好了,现在人都杀了,你待怎地?」嬴政的脾气向来去来皆快,长期理性冷静的他也只有碰上郑国的事,才会失去判断力,陷入盲目的纠结当中;既然长期的纠结点被解开,他迅速就接受自己是乱吃醋的事实。
「呃……」没想到对方疯狂退去,却摆出霸道不讲理的姿态,让完全没预料到的郑国不知所措。
现在他想质问自己会不会也落得那般下场的意思也没有了。
嬴政目中流光一闪,「既然你没想法,那我们论另一笔帐好了。」
郑国顿感不妙,眼神飘忽正要开溜,嬴政却哪能再放他走?
「你到底还要隐藏多久?嗯?韩国的公子?」他把对方压制在墙上,鼻尖几乎碰上。
「你……」郑国狼狈地撇过头,说不出心跳的擂动是因为被拆穿的惊慌、还是「终于」的心安。
「十年,我给你十年,这之间有无数次机会能让你坦白,你却逼得我得主动揭穿。」嬴政说着又气得牙痒痒,难得对自己感到挫败,更多的却是想把这傻子揉进怀里好好惩罚。
「呃、不是、那个、我……」辩论、游说向来不是他的专长,口拙的他以前还自鸣得意,以为当初秦王是被他说服才会答应建渠,谁知竟是一边利用他来建造必要的沟渠,一边欣赏嘲笑他自以为瞒天过海的糗态,若不是后来两人心意互许,他想,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他当真输得一败涂地,莫说是与弟弟们争封地继承权,光是要办妥一项任务就花了十年尚不成,甚至连守住自己的心也无法做到──或者说,连要防守的危机意识都没有,就被攻陷了。
虽然某方面来讲,他才是赢家吧?这幺多年、这幺多美人,独独他一个耿介憨实的郑国能牵动秦王嬴政的关注与心意,甚至频频失态……很能自我开解的郑国突然看开了。
不知道他心境转变的嬴政,还兀自痛心疾首地循循善诱,「我做得不好吗?我大秦一旦统一六国,天下再无战争,我秦国子民丰衣足食,各个昂首挺胸,我难道做得不好吗?」
听到嬴政的话,郑国又一阵黯然神伤。他虽然认同天下一统有助于百姓安乐,却难免会为祖国必亡的未来难受。
他先是垂下眼、抿了抿唇不答,为韩国的尽最后的心意哀悼,才在对方快抓狂而不管不顾之际,才语带不满却似含嗔地控诉:「你、你喜怒无常的个性自己都不否认,我又怎敢确定自己在你心里够不够份量?在此之前,我怕说出来会让你开始讨厌我;我也是会不安的。」咬了咬唇,他决定不保留心中最后那一点哀伤,从此两人之间在无芥蒂,「再者,我怎幺说都受了韩国半生的恩惠,以前不愿意轻易放弃,不愿辜负臣民的期待、辜负父王的期待,以及我对自己的期待,但就是因为你太好,让我不得不确定再无希望拯救祖国,然、然后还接受你……」
「那我第一个把你的国家纳为我帝国的子民好吗?」嬴政改禁锢他的姿势为拥抱,让那人把红透的耳根藏在他胸前,「然后你就可以待在我身边、不用挂心那些人了,你是我的,你以前的臣民也是我的,我必不负依附的人人,一如我必不负你。」
「政……」
「郑国,不要拒绝我,不要为了待你如弃子的韩国拒绝我,郑国,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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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两天后段考(^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