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卸甲的选择
当所有战士都一致认定焉婼必死无疑的时候,神话再一次出现了,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于战突然起身压倒了焉婼的胳膊,夺走了她手中的佩枪。所有战士都惊呆了,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包括焉婼在内,她也不敢相信。
于战左手握着他母亲的那支圣乐和从焉婼手中夺过来的佩枪,他的右手拿着爱的象征“醉情”,他从焉婼的怀里慢慢地站了起来,很速度的扫视了从人一眼。霎时间于战的泪水又落了下来,而焉婼已经没了眼泪,她只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看着于战,呆若木瓜似的看着。
于战没做任何解释,他开门见山的向焉婼问道,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和我在一起吗?你会和我不离不弃吗?
焉婼很吃惊,虽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因为爱,因为问她问题的人是于战,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于战好像还是怕焉婼不明白他所说的意思,于是又补充道说,婼,和我在一起你会失去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你还会遭受到数不清的唾骂与屈辱,你愿意吗?你能忍受吗?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都吃惊的像看见怪物似的盯着于战,谁都不知道于战怎么了,谁也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焉婼已经慢慢的开始接受了现实,这一切都不是梦,她必须相信这是真的,站在他面前的不是403,不是那个已经牺牲了的403,他是于战,是她朝思暮想的于战。
突然,焉婼拿出了那幅没有色彩的画卷,她把画摊开,摆放在了于战面前。焉婼哽咽着对于战说道,战,你还不相信我吗?没有你我拥有一切又能怎样?那些你所谓有价值的东西与你相比重要吗?唾骂、屈辱,让它们都来吧,为了你我死都不怕,我还会在乎那些东西吗?我唯一在乎的只有你,只有于战。
于战接过那幅没有色彩的画卷,他呆呆地看着,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这样问焉婼等于多此一举,但是他必须得问,他必须让焉婼明明白白地回答他。
许久后,于战伸出了右手,他把那支醉情送到了焉婼面前。于战激动的对焉婼说,婼,这朵花的名字叫醉情,他在另一个世界象征着执着与真挚的爱情,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你才配得上醉情,醉情是属于你的。
焉婼看着于战,接过了醉情,她把醉情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很香。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战回来了,于战没有死,她朝思暮想的于战就站在自己的旁边。一种无法诠释的冲动促使着焉婼,她紧紧的抱住了于战的脖子。焉婼抽泣着对于战说,战,你在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我好害怕在失去你,我已经在也经受不起任何打击了,我好累,好累,战,求你了,不要在离开我,不要抛弃我不管,我真的好怕,好怕。
于战轻轻的拍了拍焉婼的肩背,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安慰焉婼。杀场的生活使他改变了原本的生活习性,他沉默寡言,作为一名超越自我的特种军人,他必须沉默,他必须学会一个人孤独的面对着一切四伏的危机,那是他的本能。于战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焉婼了,他觉得自己欠焉婼的太多太多了,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
于战的嘴巴附在焉婼耳边,许久后,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憋出了藏匿在他心中已久的肺腑之言,他坚毅地对焉婼说,婼,我爱你,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是你给了我力量,你是你给了我生活的勇气,我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婼。
周围很静,静的出奇,所有人都似乎屏住了呼吸,都默默地盯着于战与焉婼,所有战士的心都在颤抖,被狠狠的揪住了。他们都是人,人是有感情的,谁都不例外。虽然他们是军人,很不普通的军人,他们只不过是把自己内心的感情死死的压抑在深渊,但是根本不可能永远的禁锢。战士们看着于战与焉婼那缠绵的爱恋,他们心中的那把枷锁也慢慢的脱落开来。于战与焉婼死死的拥抱在一起,谁都不愿意放开,好像是都怕对方立刻消失了一样。
于战与焉婼相拥很久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这时,于战转过了身来,用他那犀利的目光打量着战士们,打量着与他出生入死的亲兄弟,此时,战士们的脸上显露出了罕见的柔情与温驯。
于战缓缓地走到战士们面前,他用自己那沙哑的强调伤感的问道,弟兄们,我们都久经沙场,战场上我们各个都是好样的,都是铁血男儿,我们放弃了自己的生活与生命,我们忍受着煎熬的落寞与本能的感情,同时我们也是在枪口下艰难的挣扎着生存。但是,你们谁能告诉我那是为什么吗?为什么我们不能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为什么会成为残忍而冷漠的杀人工具?你们告诉我那都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战士们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现在他们还揣摩不透,不过他们还是异口同声地回答了于战的话,回答了他们队长403的问题。他们井然有序地回答说,为了生存危机,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为了我们挚爱的亲人。他们回答的很整齐,似乎将这句话练了无数遍。
于战对战士们的回答很满意,他微微的笑了,但是他却又否定了战士们的回答。他激昂地说,弟兄们,你们说的对,回答的非常正确,但是那些理由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这时,于战顿了顿,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弟兄们,我们犯了一个不可宽恕的错误,我们不应该抛弃自己的感情,我们不应该违背自己的生活本能,我们更不应该愚昧的奋血浴战。
说到这,649开始有了反应。649在大队里仅次于于战,因为不卸甲里的战士们不是靠年龄来衡量自己的轻重,而是靠实力,谁有了强大实力也就意味着有了无上的权利。649沉着稳重地向于战问道,队长,兄弟们苦练本领,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月球,为了让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能够有生命的延续和蔓延
“可结果怎么样?我们得到月球了吗?我们的亲人摆脱危机了吗?”于战还没等649把话说完便几乎怒吼着反问道。
649真不敢相信那是他们尊敬的大队长403亲口说的话,但是自己却又无以反驳,此时他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