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汉普顿握住了他的手腕。
“贵族先生,你对某方面的药物一定很缺乏研究。”汉普顿拉着他往牧师院后面的休息室走,弗拉西斯力气远不及他,自然没有反抗能力,直到休息室的门被砰一声甩上锁好以后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汉普顿把他抵到休息室的墙上,形成一个严实的包围圈,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调侃道:“居然没发现里面有点催情助兴的香薰,看来你在某方面意外地没有经验啊。”
☆、意外
空章,求管理员放过。
☆、暧昧
弗拉西斯很早就醒了,几乎就在催情香薰附带的催眠作用散去之后。他醒过来的时候甚至还没有天亮,门外很安静,听起来宴会应该已经结束了。
他迅速地把自己的衣服按照昨晚来时的原样穿上——这有些难,因为一些部件已经在昨晚激烈的“互相帮助”中被弄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尽可能地保证了自己的衣着整齐,然后悄无声息地开门离开,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汉普顿没有被他吵醒,或者说没能有这个机会。因为弗拉西斯睁开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这人的脑门上拍了一个昏睡咒,然后才艰难地挪开了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皱着眉下床穿衣服。
他倒没有多生气,毕竟虽然不多,但昨晚到最后他也有享受到。弗拉西斯不是贞洁观者,在性/爱这个问题上他的思维还是比较贵族的,偶尔选择一个不错的对象发泄一下在他看来并没什么大不了。而且他得说,从各方面来看,放眼整个圣殿,如果不计较上下关系的话,他很难找到比汉普顿更好的“解决问题”的对象了。
所以既然已经发生了,弗拉西斯也不会像小姑娘一样扭捏,只是当作打输了一场,反正应该也不会再有下次了。他不打算再去招惹汉普顿,也相信得手以后汉普顿会就此对他失去兴趣,因此昨晚就算是两个人各取所需的结果吧。
他借还没亮起来的天色掩护,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派人给杜朗德送了封口信,然后一头钻进浴室里好好泡了个澡。等他洗去一身疲惫,恢复到平时冷静优雅的样子走出来时,杜朗德已经在屋子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大哥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皱着眉上下打量他,语气里带着难以忽略的怀疑,“昨晚没睡?”
“……”
被他一眼看穿的弗拉西斯不得不承认,商人的眼睛永远都比他想象中要锐利得多。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尽可能自然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并且庆幸这是把软椅),然后若无其事地忽视了杜朗德提出的问题,直接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需求上:“我需要一只格格兽。杜朗德,你的商队长能给我弄到吗?”
“一只……你说一只什么?”杜朗德那被罗伊尔形容为“常年像圣殿的大理石台阶一样坚硬不变”的表情终于因为他的问题出现了裂缝,“你一大早派人送口信把我从床上喊到这里来,不仅连茶都是我自己泡的,还开口就让我给你去弄一只格格兽?”
弗拉西斯没说话,但是脸上显然写着“就是这样没错”。
“这任务艰难得就像让我立刻把罗伊尔找到然后带回来似的。”杜朗德喝了一口茶,然后砰地把杯子放到桌面上,用一种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柔声道,“亲爱的弗朗,告诉我,在今天早上派人去找我之前,你有打听过格格兽已经多少年没出现在市场上了吗?”
大约是300年左右,我当然打听过。弗拉西斯默默地想,不然我干嘛找你给我弄,直接从古特祭司的收藏室里捉一只来用不就好了?
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跟杜朗德说,否则这辈子他也别想从自己的哥哥那里得到格格兽了。他想了想,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讨好似的推给杜朗德。后者打开盒子看了看,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收下了。
“……我不保证一定能给你找到。”
“当然,只要你尽力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弗拉西斯微笑起来,暗自松了一口气,“我只是要借用,如果买不到,能打听到谁能借给我一段时间也可以。”
幸好他还留了一罐杜朗德最喜欢的奥格镇产的玫瑰蜜糖,那是他们的父亲前几年收到的来自帝国皇帝的礼物,正好有三罐,所以就分别转送给了他们三兄弟。罗伊尔嗜甜的程度比杜朗德低一些,但是也很喜欢玫瑰花蜜的味道,早就吃了个精光,只有弗拉西斯不喜欢太甜的味道,所以把它留了下来。产这种蜜的花已经几乎绝迹了,但是杜朗德特别喜欢,他就是为了这个才一直留着,果然现在派上了用场。
杜朗德带着盒子走了,说过两天黑市会开放,他会替他留意有谁手里有格格兽,尽可能给他弄来。弗拉西斯送走了他才终于有时间进行早间祷告,又给“幽灵”捎了个信托他也帮忙留意一下格格兽的线索,这才换了衣服出发去剑术练习场。
这时已经不早了,太阳早已经高高挂在天上,早训时间已经过了,正好是骑士团用早餐的时间。他趁着训练场空下来的这段时间练了会剑术,却恰好撞上了醒得晚的汉普顿。
……能让普通人昏睡一天以上的昏睡咒,这家伙毫无防备地被正面击中,却只昏迷了两个多小时。这效果惊人得让弗拉西斯有些无奈,不知道是应该佩服他身体的强悍程度,还是为自己的法术效果哀悼一下比较好。
既然迎面遇上了,总不能直接路过不打招呼。他收回了自己的佩剑,看着汉普顿朝他走来,刚想开口说日安,却被一把抓住了手,不由分说地拖进骑士的怀里。
“起床就用昏迷咒拍晕我,你是在害羞吗?贵族先生。”抱住他的人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声音低沉性感得要命,还带着些初醒的慵懒,“宝贝,昨晚感觉怎么样?”
弗拉西斯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尽量用自己认为最正常的语气问了声好:“日安,布兰登骑士长。请注意一下礼节,这里毕竟是公开使用的训练场。”
“那帮小崽子都被我使唤去劳作了,今天不会到这里来。”汉普顿挑了挑眉,他的衬衫领口还大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肌,弗拉西斯只看了一眼就尴尬地移开了目光——那上面还留着些暧昧的痕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昨晚留下的。
“我得去古特祭司那里问问黏液相关的问题,研究一下具体的应对方案。”弗拉西斯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
“噢,我当然有事。”汉普顿笑着打断了他,还伸出手暧昧地捻起了他颊边一缕微微汗湿的金发,“一大早就被自己温存一夜的对象打晕在床上,对我来说实在是很新鲜的事。”
“你要管昨晚发生的事情叫‘温存’,我没有意见。”弗拉西斯没去在意他不老实的手,却很明白自己今天的剑术练习已经泡汤了,“至于那个昏睡咒语……骑士长要将它当作睚眦必报的贵族小小的报复,也不是不可以。”
言外之意就是他对此毫无歉意,而且并不打算作出解释。
汉普顿也不在意那个小小的昏睡咒,因为他很清楚,假如弗拉西斯真的生气了,那么他会有比这严重无数倍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而不是只让他昏迷两小时就了事。他来找弗拉西斯,不为别的,只是想探探他的态度而已,现在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会多加纠缠。
“能得到你的宽恕我很荣幸。”他还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嘴角却始终带着那么一点讨人爱又讨人嫌的坏笑,鹰隼般的黑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金发法师,视线在对方领口露出的一小截洁白脖颈上逡巡一阵后眼里的笑意变得更浓了,“那么我先去带队巡逻了——和你共度的夜晚非常愉快,衷心期待下一次。”
说完,没等弗拉西斯来得及作出反应,他就愉悦地迈着大步离开了。
……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