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衣公子见齐啸宇这般动作,微微一愣,转而笑道:“齐先生,你真的跟别人不同!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齐啸宇听不出华衣公子话中有何恭维之意,但是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是意指他平时很少会开心一样,齐啸宇暗暗摇头,这大明朝的怪人也真多!
“齐先生,学生温庸竹今日在小木屋中蒙先生教诲,实为感激,但庸竹愚笨,在回杭途中虽是细细品味先生的话,但觉其中精髓未能全部领悟,故而命下人在城门相迎,欲与先生把酒畅谈,再多请教请教!打扰之处,望请海涵!”说罢,深深一拜。温庸竹,这个名字倒是很别致。
这番话说的齐啸宇飘飘然,他自知自己今日小木屋中的那些话放在二十一世纪,便是一个小学生也能说的出来,但奈何古人深受封建教条的影响,要想这么快的参透几个世纪后的人的思想也绝非易事,但既然面前的温庸竹这般虚心讨教,齐啸宇定然不会拒绝。
“要想把酒畅谈却也无妨,但是不要再叫我先生了,拜托!”齐啸宇拱了拱手,近似哀求的道,这么文绉绉的称呼,他是真的受不了。
“呵呵,先生既是不肯,学生自然不敢,那……”温庸竹却是个礼节极重之人,一口一个先生!
“看你相貌,我应该年长你几岁,你就叫我齐大哥吧!听的亲切!”齐啸宇不待他说完便接口道,说罢,大咧咧的坐到厅中桌子旁,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这般举动若是放在旁人眼中,当真无礼,但此时齐啸宇在那温庸竹心中形象高大,此番无礼之行落入他的眼中,却让他觉得齐啸宇甚是随性,谓之大智之人的脱俗之举。
温庸竹也微笑着坐到桌旁,齐啸宇忙起身也为他斟了一杯茶,道:“喝吧!”就像他是主人一般。
那温庸竹却只是拿起杯子小呷了一口,慢慢道:“齐大哥,你今日指古人士农工商的‘四民’中,商被排在了最末位这一说法有误,可是你还有什么更好的理解!”
“误不误的我也不好说,单就那些迂腐之人将商排在最后一位,就让我心里很不爽!”齐啸宇一边喝着茶一边道。
“为什么!”温庸竹忙不迭的追问。
齐啸宇却不急着回答,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方才慢悠悠的道:“因为我也是经商的!”
温庸竹没料齐啸宇会这般回答,脸色微变,稍稍有了几分怒意的道:“齐大哥,你这话说的却是带了很重的个人因素啊!”
“难道写那《汉书》的人便没有带自己的感情色彩吗?”齐啸宇逼问道,温庸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正待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之声,温庸竹起身开门,却是那送菜的小厮,几个小厮轮流上菜,不一时,桌上竟摆满了各式佳肴。
齐啸宇也不客气,一路行来,他早已是饥肠辘辘,当下也不等温庸竹招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温庸竹起身为齐啸宇满了一杯酒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齐啸宇狼吞虎咽。
一顿猛扫之后,齐啸宇抹了抹嘴,却见那温庸竹就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他,身前碗筷未动,这满桌的菜肴已经被齐啸宇扫荡了一半了,齐啸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温老弟啊,你也别光顾着问我,在你心中那古人的话是对还是错呢!”
“我……”温庸竹支吾了一会,道:“庸竹以为古人圣贤之书,应该并无错误!”
“你啊你!”齐啸宇指了指温庸竹,面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道:“你说这话,我就知道你是个死读书的人!”
“所以,庸竹想请教下齐大哥,只希望大哥不吝赐教!”温庸竹起身又是一个大礼。
“好说!先给我满上!”齐啸宇指了指自己的酒杯,心道,今天我要好好的给你醍醐灌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