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嫂,我找杨老板,我是他的故友!”齐啸宇上前一揖道。
“哦,你们是守德的朋友啊,那快点进来吧!”那妇人让出门请进齐啸宇众人。
进得院门,入眼几件旧房,门窗因为常年失修的原因都已经破旧不堪了,院中堆着几堆行李,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你们便在这稍坐片刻吧!我进去请我们家老爷!”那妇人用抹布扫去了院中石桌上的灰尘道。
齐啸宇三人静坐院中皆是一副沉重之色,后院这几间破房岂是人住的地方。许久,那妇人从屋中搀出一个身影,正是那遭逢大难的杨守德,几日不见,杨守德往日那爽朗模样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愁容病态,双鬓也略有苍白,眼神更是黯淡,齐啸宇看着杨守德模样,忍不住的一阵心酸,上前几步扶住杨守德。
“你是……”杨守德定定的望着齐啸宇,诸事烦忧,他竟连齐啸宇都不记得了。
“杨大哥,我是齐啸宇啊!”齐啸宇哽咽道。
“原来是齐小兄啊!来来来,快坐!老伴,你快去泡茶,就用家中收藏的最好的那个龙井茶叶!”杨守德见到故人,脸上略显兴奋。
杨妻扶着杨守德坐下来后就下去泡茶了,杨守德始终拉着齐啸宇的手,嘴唇嗫嚅着,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遭逢如此大变,家道中落,昔日称兄道弟的那些朋友全都避而远之,唯恐和他再惹上半点关系,搬来后院已有几日,却无人前来探望,如今见到齐啸宇竟是甚为亲切,但觉那些相处半生的朋友还不如这个不过几面之缘的人。
不一时,杨守德的妻子端上几杯茶,杨守德端起一杯闻了一闻,脸色大变,吼道:“我不是让你泡龙井吗,你泡的这是什么,难道就让我用这个招待贵客吗?”
杨守德妻子但听丈夫朝自己发火,眼睛一湿,却是落下泪来,半晌她才看着怒气冲冲的杨守德道:“老爷,你珍藏多年的龙井茶,已经被官府的人查封了,我一直隐瞒着你,是怕你知道了又动怒,伤了身体!”这番体恤之言,却能看出她对杨守德的感情。
杨守德沉默半晌,深深一叹,面带难色的对齐啸宇道:“齐小兄,家中遭逢大难,你不辞辛苦的来探望我,我却没有好茶相待,实在惭愧!”
“杨大哥,我非好茶之人,什么茶都一样,这个茶喝起来也不错啊!”说罢,齐啸宇品了一口,入后苦涩,和那明月楼的茶果然不能相比。
杨守德听出齐啸宇话中的安慰之意也不再多言,四人静坐桌旁。
不一时却听屋外传来一个娇脆声音,“爹、娘,我回来啦!”
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想来此人定是杨守德千金,但见她脸上淡淡笑意,似是没有受到家中之事的影响,难得能有这么乐观的性格。
“菲儿,上来见过你齐叔叔!”一句话听的一旁的齐啸宇差点喷掉了口中茶水,叔叔!我有那么老吗?
“齐叔叔!”那叫菲儿的走上前,行了一礼,低声叫道,脸上却有淡淡羞意,想来她也察觉出自己和齐啸宇年龄相差不大,这么叫起来甚是别扭。
“哦!”齐啸宇含糊的应了一声。
“娘,你怎么又哭了!”杨菲儿看到站立一旁的杨夫人脸上似有淡淡泪痕,不禁上前问道。
“爹是不是你又朝娘发火了啊!”得不到杨夫人的答复,杨菲儿又转面怒视着杨守德道。这杨守德在妻子面前威信十足,在女儿面前却甚是和蔼,也不发火,只是瞧着这个宝贝女儿傻笑。
“菲儿,你别责怪你爹了,他没有朝我发火,今日家中来了客人,你快陪娘下去做饭!让你爹爹陪齐叔叔他们好好说说话!”杨夫人拉走正欲发火的杨菲儿,和齐啸宇等人招呼了一声,便下去了。
马朝怔怔的看着杨菲儿的身影却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