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胡来瞪了他一眼,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告诉你追你的小姑娘多不多我不知道,可要打你的男同学倒是不少”
陆焜在一旁听着,嘿嘿笑了起来。
江洺一筷子敲过去,恶狠狠地,“你从哪捡个乐啊?”
这回不仅是陆焜了,连胡来也跟着乐。
江洺又给胡来的盘子里抓了把盐水花生,两人边吃边聊上学时的事儿,陆焜就安静地听着,对于他来说能知道江洺的过去简直就是一种恩赐。。。。。。
这顿饭过后胡来还找机会问过江洺说陆焜这朋友什么来头?怎么让他查的人都有前科?
江洺当然说“不清楚”,事实上他也不知道陆焜要干什么,但是江洺没多想,觉得陆焜既然问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就像一直以来江洺都无条件地默许陆焜做事的方式,他好的,他坏的,在江洺这里过滤一遍之后也都变成了“好”,爱情果然是一件让人迷了心智的东西,可到头来最见证人心的,也是它。
十一月五号,下了第一场雪,北方的冬天给人的感觉总是干、冷、硬,毫无情感可言,江洺不喜欢冬天,却莫名地喜欢下雪,这其中的道理大概就相似于有的人喜欢夏天,却不喜欢被太阳晒一样。
陆焜特意早点走好去接江洺,因为一下雪市里准保堵车。
接到江洺后往家开的路上陆焜忽然冒出了个想法,说:“欸?把我放你那的银.行卡借我用用呗”
江洺看着前方,说:“在家里呢,回去给你找”
陆焜又说:“不问我干啥吗?”
“哦,你要干啥?”
“。。。。。。给你买辆车”
“买车干啥?”
还能干啥,当然是开啊!
江洺歪头看他,说:“别买了,我不喜欢开车”
陆焜一只手从方向盘拿开,直接摸到了江洺的大腿根儿,说:“我看你挺喜欢的啊”
此开车非彼开车。。。。。。江洺自然懂。
这嗑没法唠了!
江洺嫌弃地把陆焜不老实的手拿开,说:“开你的吧,看路!”
陆焜勾着嘴角笑笑,然后把视线移了回去,却忽然瞥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毛毛和邓立强。。。。。。怎么又是他们?
陆焜不加思考地打右转向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解着安全带,对江洺说:“你先待在车里,我马上回来”
没等江洺反应过来陆焜已经下了车,外面雪还在下,从左边车门绕到右边陆焜的肩膀上就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江洺这才注意到陆焜今天穿得很少,就一件大衣,里面还是短袖。。。。。。
邓立强走在最前面,毛毛跟在他不远的身后,而陆焜在最后面,他特意拉开距离怕被发现,三个人就保持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队形走了好几条街,最后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家食杂店。
老板在店门口的地上摆了很多箱冰淇淋,供顾客购买方便,毛毛和邓立强就站在那些箱子外侧,手指比划着要哪个。
两个大老爷们这么冷的天在街上吃冰棍儿?玩浪漫啊?
陆焜躲在他们身后的电线杆后面,很近的距离,旁边立着一个不知道谁家扔的很大的竖式纸箱挡住了陆焜的身形,再加上下雪天一般都比较静,所以能听清楚他们的谈话。
此时此景令陆焜想到以前上学时老师讲过的雪花消音的原理,貌似说雪花是多孔结构,声波在里面多次反射,从而减小声音。
陆焜不禁自嘲自己还有心思想这些。
毛毛和邓立强撕开冰棍儿外的塑料纸,随手扔在了地上,这时候从店里出来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走到他们身边弯腰捡起了塑料纸然后翘着脚对食杂店老板说:“爸爸,我够不到垃圾桶”
原来是老板家的女儿。
老板笑着抱起女儿走向垃圾桶,小女孩把垃圾扔在里面,然后回头冲爸爸笑得灿烂。
大雪纷纷,寒风呼啸,陆焜却觉得温暖异常,只是他不能再欣赏下去了,因为邓立强和毛毛已经开始说话了。
先开口的是邓立强,他说:“成哥说这批货具体什么时候到了吗?”
陆焜一惊,他们的关系已经称兄道弟了?
毛毛咬了一大口冰棍儿,说:“要下个月吧”
“什么?”,邓立强显得有点激动,“不是这个月吗?!我都跟上家说好了,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啊?!”
“你特么小点声!”,毛毛说着拿手里啃了半截的冰棍儿敲了下邓立强的脑袋,敲完也没扔,从底边又咬了一口,说:“最近云南那边查得紧,要过了风声才敢行动,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懂不懂!别忘了你还欠成哥一辆宝马车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