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以帮我出去吗？”燕霜卿问。
“可以。”柳清瑟回答的轻快明了，“等我叫他来给你开门。”
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方才锁上那人又走了进来，拿出钥匙为燕霜卿开了门——虽然燕霜卿十分怀疑那锁眼已经堵上了。
“走吧。”柳清瑟道，“羌晟睿显然也无心关你。这人是他手下，若他存心要把你扔这儿十天半个月的，我也帮不了你。”
燕霜卿“嗯”了一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久坐的腿有些麻，燕霜卿歪歪扭扭地扶着墙慢慢前行着。
牢房和金銮殿挨着，离皇后的宫殿不算很近，凭燕霜卿肯定是走不过去了。况且，皇后此时应该不在那里。
还不知道皇后回没回来……
已经子夜时分，外面黑漆漆的，燕霜卿不免有些害怕。
算了，还是先回皇后的宫殿吧。
燕霜卿一面想着，一面却更加胆怯。
睡了一整个下午，身子还有些软，又被敲晕了关到牢里，还被泼了盆水，头发上现在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珠。
刚才还能勉力支撑，现在却不论如何也迈不出下一步了。
燕霜卿扶着墙喘了口气，略微休息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十分狼狈。
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朦胧间，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娘子，你……”
……
……
燕霜卿再次醒过来时，已经稳稳地躺在了一张大床上，床边围着好几个人，似乎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她的醒来。
叶尽欢、萧棠音、王惜昭……
羌成益？！
太子怎么也来了？！燕霜卿揉揉眼睛，急忙坐了起来。
“小娘子终于醒了。若再睡着，只怕便要睡死过去了。”
叶尽欢一面嘲讽着，一面关切地看向燕霜卿的面容，伸出右手去扒了下燕霜卿的眼皮，确认一切无恙后，方才暗暗松了口气。
王惜昭轻声道，“醒来便好。此次是我太过疏忽，方才酿成如此错误。”
燕霜卿忙道，“这怎么能怪皇后呢？”
萧棠音冷哼一声，“胳膊肘朝外拐。”
“怎么说话呢？”叶尽欢皱眉，掐了掐萧棠音的脸蛋，转向王惜昭，“小孩子童言无忌，皇后莫要见怪。”
王惜昭莞尔，“自然不会。”
萧棠音扁了扁嘴，似乎是在观察着叶尽欢有没有生气，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讨好似的扯了扯叶尽欢的衣袖。
叶尽欢没有甩开，而是反手握住了萧棠音的指尖。
燕霜卿的头还是有点痛，无暇关注这几人的互动，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林十七的事……怎么样？”
羌成益见王惜昭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答道，“过几日便是父皇的生辰，本该预计到那时作乱。但如今……想来该提前了。”
燕霜卿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那选何时机为好？”
“现在。”王惜昭眸色幽暗，“羌晟睿存的什么心思，最清楚不过。既然他想要借羌零来废了王家和太子，那就如他所愿。”
“现在？”燕霜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丑时。”王惜昭道，“羌零被成益接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