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饶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幕,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一个评价在脑中一闪而逝:头发挺好看。
马尾又高又翘,衬得她脸很俏,脖子很长。
赵睛转身,快步走回到单饶身边,问:“我都知道你名字了,如果你觉得不平衡,那你就问我叫什么啊。”
单饶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马尾上,嘴角轻轻一斜:“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
Gavin此刻内心的弹幕是:老大你快问快问啊,我们想知道,这很重要非常的重要!
莫子深也竖起了耳朵,焦灼地看着他们俩。
这一回,赵睛好像并不生气,她拉开他身边的一张理发椅,惬意地坐了上去,说:“你不问没关系,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啊。”然后她伸出手,“单饶你好,我叫赵睛,比晴多一横,是眼睛的意思。”
赵睛在伸手前就预感到,单饶十之八九不会回握,她都想好了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化解尴尬,熟料,他竟把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了握她的,声音平平淡淡、低低沉沉:“单饶。”
简洁明了,如清风拂过细叶。
虽然是轻轻一握,赵睛却分明感受到了那双手的温度是热的、骨骼是硬的。还有薄薄的茧,被他握过,手心会微微发麻。
赵睛下结论:这是一双极富安全感的手。
就这样认识了。
我是赵睛。清脆如泉水叮咚。
鄙人单饶。低沉似钟声缭绕。
两个声音,终于和谐地碰撞在一起了。
莫子深和Gavin第N遍对视,他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个大写加粗的“难以置信”,莫子深突然对单饶说:“老大,我去解个小手。”临走前对Gavin挤了挤眼睛。
Gavin会意:“我也去我也去。”一溜烟跟着跑进去了。
赵睛眼光一亮,问单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基情?”
单饶微微皱了皱眉:“他们都有过女朋友。”
理发店的厕所窄的要命,方方正正的,中间就一个坑。莫子深和Gavin各站一头,他们哪里是想尿尿啊,外面发生的一切太传奇了,再不消化掉,他们会便秘的。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是赵睛呢?”Gavin问,“她四年前就……就没了啊,这都哪跟哪啊?”
莫子深的眉毛也拧得极深:“我也不知道,但外面那个,的确是她。一样的名字,一样的长相,一样的性格,还懂微表情,哪都一样,这是无法复制的。”
“她好像也不记得老大了。”Gavin问,“这是好是坏啊?”
莫子深沉默了一会儿:“总比一个记得,一个忘了强。”
“那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莫子深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