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泽,对不起……”
“我知道我错了,我没资格说这说那,我拜托你别折磨自己,好不好?”
心底有一个声音传来:他这样多好,一辈子无忧无虑,不必操劳,难不成要他在继续受你的气?要他看你出去卖,要他记得睡在他旁边的人其实跟很多人,
“你闭嘴!”我大吼道。
那个声音依旧不急不缓:你心虚了?难道我说的不对?洪都新府,玉摇床,君子隙,风过间,婉君笔……
“你够了!!”
声音:多淫Ι荡……
我:“你滚!!闭嘴!!!”
声音:你记得自己被多少人插过吗?你敢吗?你给他带了多大一顶绿帽子你知道吗?你是不是每天都想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特别恨他们,可是你还是得陪着他们做,你不忠不贞,你是个男Ι婊Ι子
我无力的蹲下,抱头一直哭。我心里好疼,好难受,那是我的疮口,我一直都不敢碰,不敢想;我与他说话的时候从来都避开洪都发生的事情,哪怕有人欺负我我也不会说。因为我相信他有记忆,我相信他听了会难受,会伤心……我说:“你不要再说了……”
它不依不饶:你早该发现了,可是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都是因为你,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他连病着都要受辱
我哭着摇摇头,嘴里轻轻动着,口型说:不要再说了……
它说:你配不上他。
我崩溃了,大喊一句:“不!那不是我!!”
我站起来,到他床边,激动的告诉他:“不,瑾泽,那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我没卖!!!你相信我!!”
那都是阿汶做的,李瑾泽的江诚从来没有卖过,从来没有!
我,我是江诚啊!李瑾泽的江诚,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摇他:“你听我说,我没做!那都不是我做的,是他,是他!!”
他依旧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我哑着嗓子,闭目,祈求般的说:“瑾泽……别怪我……不是我,别嫌我脏………”
那一句话,说的竟无比沧桑。
还好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否则这么大吵大闹的一定会被人轰出去。
我站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气,冷静冷静,然后擦擦眼泪,对他说:“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出门的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可是明显的,我对阿汶的身份有了排斥。
我没去病房,而是去书店买了些书。我很久都没好好看过书了,而瑾泽是喜欢我看书的。
回到病房我一直逼着自己看书,可是根本看不下去,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精神好了点,昨天的事情也尽量不去想了,只是心里偶尔会蹦出来一句:婊Ι子,你配不上他。
或者是:婊Ι子,该死的是你。
……
经过这一个月的调养,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好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平时绝对听了医生的话,早睡早起,忌烟忌酒,忌酸忌辣,吃的都是些清淡暖胃的食物,只是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酒精上瘾,烟瘾也蛮大,有好几次都止不住的发抖。
这一个月,我还真的找了一天带他去看荷花。
那是个雨夜,雨夜人少。我为他穿好雨衣,然后用轮椅推着他散步去什刹海。
我附下身子,说:“你还记得吗?去年我们也是来这看的荷花。”我笑笑,笑意温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在他的手心。我的手包在他的手外面,帮他合十。我说:“快许愿。”等了十几秒钟,我带着他把硬币扔到水中,然后自己又摸出一枚硬币,双手合十,诚心祈祷。
我心说: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抛硬币的时候,我心里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别嫌我脏……
我怕太贪心结果哪个愿望都许不成,于是赶紧又在心里说了一句,如果只能完成一个愿望,那就实现第一个好啦,第二个就不重要了!
……
一月已到,我要回去上班了。
刚回去的时候我整个人神清气爽,黑子看我的时候都不免眼前一亮。他说:“真水灵。”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