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自有人将法拉利跑车开到车库里。我依旧不会开车,不过我有了司机。
我直径走向电梯,几个新来的男公关也向我问好:“汶哥。”
关上电梯前洪都大厅的流水声还清沥入耳,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我只能听得到周围人的心跳。
有时候会想到很久以前,站在这的人是赵宏先,而我还畏畏缩缩的站在角落里,低眉顺眼。不过现在赵宏先已经死了,阿颂在赵宏先死的不久后死于一场车祸,可肇事凶手现在还没有抓到。
所以,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有我,阿汶。
洪都新府的头牌,阿汶。
如今洪都已经换掉了花名册,而是在包厢层大厅中央的墙上挂着许多的花牌,呈金字塔状。这样的金字塔有两个,一个是男|公|关的版面,一个是女|公|关的版面。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然后用墨涂上,客人喜欢谁就来翻谁的牌子,牌子后面的是价码。当然,这是底价。牌子翻过去,由服务生去包厢告知男|公|关,然后要公关到指定包厢去,被翻过的牌子就表示此人已被预定,无法再次被翻牌。
我的牌子在男公|关版面最顶端,牌子的后面并没写价码。
如今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客人,并且我只接有来头的客人。
典立还留在洪都新府,还做他的领班,不过自从洪都换了新方式后他就不去包厢负责分配了。但是他手里还是握着一大票人脉,有人想找哪个公关也可以先联系他,他可以帮忙预定。
这三个月来,我也不知道我都具体做过什么,但是什么值个我做什么。我努力的往上爬,用所有的精力去跟这些老板周旋,拓展自己的人脉。我开始投资,有些产业多少也有我的股,虽然不多,但是我相信我不会止步于此。
我也开始放高利贷,因为我的收入虽然多,但是我的开销同时也很大,不仅用于吸毒,也用来打通各个关系。
曾经让我无法接受的做|爱方式我不仅都可以接受,而且还能保证没人做的比我好,只要跟我做过一次的人就会一直惦记着我。
呵呵……我变了。
已经变了很久了吧。
不久之后北京下了本年的第一场雪。
“呀,下雪了!”有人说。
我走在街上,雪花便从天上落下来了。鬼使神差的,我伸手去接,它们便消融在手掌心了,留下星星点点的水珠。
有孩子开心的团地上的薄雪玩,他的母亲轻声斥责他道:“别玩,脏……”
“雪这么白,怎么会脏呢?”孩子问。
母亲没回答,便把孩子拉走了。
雪势逐渐变大,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天上,雪花从那么高的地方降落下来。
我听人说,雪最初其实是干净的,只不过在落到地上的过程中吸附了太多空气中存在的灰尘……那么……我是否也像雪花一样,刚开始的时候如同一张白纸,走我这短暂的一生时便随风飘舞着下落,等落到地上的时候实际已经污浊不堪。到了地上的时候便是我生命终结的时候,等待我的将是次日的春阳,我会暴露在阳光下,我会融化,蒸发,消失……
雪狂如草,寒风呼啸,路上行人匆匆。我握着购物袋的手僵住也浑然不觉,我为自己感到悲哀。四周的高楼有些压得我喘不过来气,雪花落在我脸上,时间久了便是刺骨的冰凉。
我为自己做了最后的默哀,然后失神离去。
……
我换了住处,在别墅区里租了一栋别墅,但是那个住宅房子我还租着,还会时不时的回去一下,因为那有和李瑾泽生活的味道。
黑子还是跟我住,不过他已经很少做了,他在尽量脱离这个圈子。他一直想回老家做生意,娶一个性子温柔大方的女人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他也曾劝过我凡事不要做太过,能抽身就抽身。
“我家那位说以后可能会换风向了,估计我们这种不正当行业可能会严打,你也给自己找点后路吧。”黑子说。
我点了一支烟,然后说:“嗯,我知道了……不过我怎么能停的下来?”
“就算他醒不过来,你赚的钱也够你们过下半辈子了。”
我轻轻的笑笑,道:“黑子,你是有多久没参与了?你也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我想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能今天我和这些□□断绝关系,明天寻仇的就会让我彻底消失。”
他叹了口气,最后垂着眼离开了。
我深深的一了口烟,然后把没抽烟的烟狠狠的按在了烟灰缸里。
我失去了那么多才换来今天的位置,就算前面再怎么险,我也要走到最后。
李瑾泽也不在医院住院了,我把他接回了家里,医院那些设备我也弄了一套在家放着,还专门为他请了两个护工在家中照顾。
“老板。”两个护工停止为他清洁身体,然后站在一边。
“你们先出去吧。”
我向他走近,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安静的睡容,握住他的手。。轻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