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头轻轻抵下我后脑勺,慢悠悠地说:“我觉得好浪漫,感觉身体快融化了。”
“浪漫,对,天当棉被,地作床,日月星辰是我的眼睛,芳草是我的汗毛,树林是我的头发,群山是我的骨骼,江河是我的血液,风云是我的灵魂。此刻,我主宰一切,我闭上眼睛,天宇为之黯然失色,我睁开眼,阳光为之普照万物;我轻轻地打个喷嚏,春雷炸响,甘霖普降;我吐一口气,狂风肆虐,飞沙走石;我伸个懒腰,地动山摇,白浪滔天。感谢上苍赋予我神力,让我的思想自游驰骋,无拘无束。把我的话语传给天下所有人,就像漫山遍野疯狂奔跑的野草,让那预言的号角通过我的嘴唇向沉睡的大地吹奏,啊,浪漫哟,你妩媚的腰身让我迷醉,凋零”我兴致满怀地喃喃自语道。
好半天,鸦雀无声,大家被我的话所感染,全都忘情地沉寂其中,发呆,愣神。
“说得太动听了,你身上有雪莱的气质。”月月深情地望着我说。
“酸不酸那,还雪莱呢,我看顶多也就是个孔乙己。”肖扬抢白道。
“别打断,云南你继续说,我们都听着呢。”李婷又狠狠地捶了肖扬几拳。
“这种浪漫是自由的,圣洁的,甜蜜的,同时也是廉价的,卑微的,青涩略带些苦
味儿,它与锋利的现实是矛盾的,危险的,如果非要给它下一个定义,我觉得这就是―草色浪漫。”
“草色浪漫。”月月低吟道。
“对,草色浪漫,像随处可见不知名的野草,鲜嫩欲滴,清新苦涩,拥有顽强的生命力,不因别人的喜好而媚俗,我行我素自由舞蹈在山涧,路旁,石缝,砖垛,永远不失浪漫本色。”我说。
“草色浪漫。”大伙口中反复叨念着。